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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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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客來第二十七章客來  (二月打算日更兩章,早九點半,以及下午五點。請多支持幽幽,訂閱不到的話,只能一日一更,謝謝。)

  攜香院張燈結彩,忙得不可開交。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到傍晚請客之時,到時有多少官員來,我的心里真的一點數都沒有。

  哪怕一個都不敢來,我也要試試,否則硯茗就真的沒救了。難道我要帶著攜香院一百多個姑娘,跪倒宮門口請愿嗎?

如果跪上幾天幾夜有用的話,我也會毫不遲疑的帶人去跪。但我是老鴇,攜香院里全是姑娘,不可能有大臣官員跪在宮門口逼宮來得有效。官員跪著出師有名,是為國為君死諫,跪死了還說不定青史留名。而我去跪著,一定會扣上個刁民的帽子。一個老鴇敢逼宮,不是瘋了,就是活得不耐煩  飯菜端來了,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冒著香氣,按我要求炒的,還有南方吃的米飯。

  一個調來伺候的丫鬟幫我在小瓷碗里盛了半碗飯,輕手輕腳放在我桌面上,并且把筷子擱在旁邊。

  我對著對面正在另一桌子上輪流吃喝的看現場衙役笑道:“各位官爺,請吃好,今晚就辛苦各位爺了。”這些官家一定要先喂飽了,否則晚上故意鬧出什么事來,那就難看了。

  衙役們嘴里塞著肘子肉,兩只手還抓著雞鴨,含糊不清的說好。

  沒錯,晚飯就設在大堂里。我才不顧好看不好看,如果不看著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心里就不放心。

  拿起碗筷,就著炒菜,我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旁邊就傳來竊竊的聲音:“這時候還吃得下去?”

  其實現在我食不知味,心急如焚時,松軟的米飯吃起來象是沙礫,難以下咽。但必須要吃,吃飽了才有精力。晚上如果那些受邀的官員來了,我餓得懨懨象個林黛玉一樣,他們有興趣看我這副可憐樣嗎?弱者是給有同情心的人同情,而這些久浸官場的大人,根本就不會照顧一個失敗者。

  我一口接著一口的往嘴里塞,細細嚼著,隨后就著上好的人參雞湯吞下。吃完半碗,將碗遞給身邊的丫鬟,此時心靜了下來,有點靈魂出竅的想心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碗里又盛上飯后,繼續不慌不忙地慢慢吃。

  “莊主”萬貫跑了過來,他那副模樣一點都不象已經成了富甲一方的大掌柜,反而象我的小跟班:“帖子全部送到了,已經有些大人一早請家丁去其他府,看來會來一批。”

  肯定會過來一些,就算官員不到,我還請了一些財主。

  “太子的貼也送到了?”停下筷子我問著,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事。

  “送到了。”萬貫氣喘吁吁的,也辛苦了他一個大胖子:“而且還送上了莊主做的點心,太子府里的家丁沒有回音。”

  點心是我昨晚做的,并且趙晟、逸風、貴公公、福公公都送了一份。希望他們念在往日的情份上能來。只要他們能來,大臣官員們必定都會來。只要大臣官員們來湊熱鬧,那么他們也有理由過來看個究竟。

  “魏王那里如何?”我又問。在京等著懲辦兇手的魏王,我也送了一份貼,雖然不合時宜,但我必須要送。這樣才能做到周全,一人不拉。

  萬貫輕聲回答:“送進去后又拿了出來,當面撕了扔在送信的臉上。”

  當然會發火,兒子死了,喪子之痛還未了,兇案地卻發來請帖,請他去花天酒地。是人都會生氣要得罪就得罪吧,無所謂了,反正我得罪的人來頭比他也差不了多少。

  終于吃飽了,我站了起來,帶著丫鬟到了臨時配給我的屋子,換衣打扮。哪怕今晚沒有一個官員來,我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來不及再做衣服,從攜香院里最好的衣服中挑出一件合身的套上。豎起發髻,但留有辮。

  我不是姑娘,所以可以留有未出閣女孩的辮。但我卻又是老鴇,這事又滑稽又可笑,真不知道有幾個象我一樣,沒當姑娘就當老鴇的未出嫁女人。

  “莊主,妝是淡還是濃?”丫鬟乖巧的問我。

濃妝?青樓女子都是濃妝,難道我素面朝天的去見那么多來看我熱鬧的官員、財主們?里面還有皇親國戚,皇子、皇孫……我突然了來了主意  華燈初上,大紅的燈籠將攜香院照得燈火通明,如同過節。

  我小心地從窗框中窺探外面情況,已經來了些有錢的財主,正坐在靠正花臺后面的酒席桌上。因為前面的許多酒席都是給京中官員們預備的,而那些桌子上正空空如也,一個都還未到。

  兇案發生的地方,被四扇巨大的華美屏風遮擋得密不透風。那些已經來的財主,眼睛仍忍不住往那里瞟去。

  也許這不是個好主意,官員哪敢冒著得罪魏王的風險過來?我有點泄氣地轉過身。但戲已經開鑼了,不得不繼續演下去,哪怕今晚一個官員都不來,這客還是必須要請,好酒好菜外加美女的上。但硯茗該怎么辦?

  甚至還能聽到一些姑娘的小聲譏諷聲,嘲笑我不自量力,敢在風頭浪尖上請宴。

  “蕭大人……錢大掌柜……”外面傳來一陣喧囂的請安聲。

  我心中一喜,趴在窗上繼續看,嫌窗縫太細,直接食指舔上口水,在窗戶紙上戳一個洞。

  洞里遙看到,穿著一身綠袍、袍擺畫上黑色墨竹的逸風,一路對著兩旁打招呼的財主含笑點頭;而后面跟著一身繡滿金銅錢圖樣錦袍的萬貫,不停的抱拳作揖。

  逸風還未坐下,就對著門口笑著道:“福大人和貴大人也來了?”

  只見一身便裝的福公公和貴公公也踏進了攜香院。

  “見笑,見笑”福公公對著逸風作揖,虛假地客道著:“百花莊主是下官的干閨女,她難得來一次,有備了好酒好菜,不得不來呀。還拖上貴大人一起來湊熱鬧。”

  貴公公則也抱拳作揖:“哪里,哪里,百花莊主是下官的干妹子,她發請函,當干哥哥的不得不賣個面子呀。”

  逸風則哈哈大笑起來:“本官一向放蕩慣了,有熱鬧當然要來湊一下,今日不醉不歸。”

  “好,請”“請”一番客道后,萬貫知情識趣的坐到了財主席上,而其他三人被請到了最靠花臺的主桌上。

  我轉過身,含淚而笑。他們來了,他們知道我需要他們幫忙。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振作起精神,接下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

  可能是消息傳出去了,一品、四品、五品的官都來了,那些還躲在家里,或者“正在路上”的官員們穿著便服紛紛到抵,一炷香的時間就來了大半。

  月已上桿,花臺上有身穿類唐薄紗的舞姬,伴著旁邊的彈奏樂器跳著飛天舞。席下有美貌嬌娘,陪客斟酒。

  突然樂聲和喧鬧聲停止,一定是有大的來了,于是我趴到窗前細看。

  只見財主已經跪了一地,趙晟帶著四個太監走了進來,對著看到涇國公來了、跪的跪、剩余的準備下跪官員們做了個請起的姿勢,很親民地和煦道:“今日來看看熱鬧的,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說是不必多禮,還是跪下請了安。

  涇國公也去了,也不管是捧場看熱鬧還是討好涇國公的,那些還在猶豫中的官員,在剩余的半柱香時間內基本都趕來了,上座率達八成。

  大郎敲了敲門走了進來,進門就關上,詢問道:“莊主,現在出去嗎?。”

  我坐在鏡前最后修飾著:“出去太子來的話,帶到包間去。”隨后我站了起來,按照計劃繼續著。

  花臺上跳舞的舞姬做了結束動作,她們面對聚集于中心一點,彎腰成花瓣狀。

  舞姬下了臺,可沒有電視上的鼓掌。古代還沒有鼓掌的,只有一些財主大聲叫好,看來是老主顧。隨后掏銀子打賞自己捧的姑娘,而旁邊的大茶壺大聲的報出,如某某某老爺打賞桃花姑娘三十兩之類的。

  雖然是請客,全免。但為了捧自己中意的姑娘,這些財主還是給了賞,并且有兩個為了面子、賣弄錢財,相互抬杠,你多我更多,打賞的錢飆到了三百兩銀子。

  這些打賞,在其他青樓都是歸老鴇所有,最多分點零碎給姑娘,而在攜香院是姑娘拿三成,院里拿七成。故姑娘又長了臉,又得了好,一個個鶯聲謝賞。

  等打賞完,得了賞的姑娘覺得是大主顧,能有油水,就會坐過去陪酒。如果對方滿意,就去她的房間留宿過夜。

  花臺空了,又喝了兩盅,一曲動聽的古箏從樓上飄下。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在樓上,我坐在一帳薄紗后,彈起了曲子。這曲子趙晟和逸風應該聽到過,是我五年前第一次來汴京時,暖房下棋后,故意讓趙鳳刁難,當場所彈的曲子。

  那時為了打到趙鳳,我練了不下百遍,練得閉著眼都會彈。五年里的任何時間,我只要拿起琴來彈,都還是一氣呵成,悠揚動聽。

  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和稀泥,心中難免都點驚怕。但因為曲子是專門為了譜的,其他地方沒人彈,所以只要順暢的彈完,沒有特別刺耳之音,就聽不出一點紕漏。

  我悄悄地斜眼瞥了下樓下,那些客人都望向我這里,因為薄紗遮掩,他們看不起我的容貌,只有模糊一個人影。

  越是看不到,越是想看個究竟。有兩三個財主握著裝滿美酒的酒杯,微張著嘴,連口水都要下來了。

————!網第二十七章客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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