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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賭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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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  貴公公給了我一貫錢,他來坐莊,讓我定彩頭多少。

  我一見是扔三個銅錢猜輸贏,于是先道:“把擲錢并在一起,八枚投,大家一起玩。”

  剛才是四個人一組玩,現在一起八個又加了兩個,想想人多,于是都答應了。

  我惦著手中的一貫錢。想了想后笑著:“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要不就學外面的隨便玩玩的一樣,一文錢一盤?”

  一文錢?幾個小公公差點沒瞪眼珠子,他們玩的大約至少是一百文一盤的。想想我平時有時打賞也闊綽,怎么一碰到賭,就如此小肚雞腸。

  貴公公也覺得太少,于是道:“要不玩二十文一盤吧,否則這串錢玩到正月十五過了,都輸不完。一貫也不多,這些小子每月糧餉都有十幾二十貫的,”

  “還沒說完呢”我笑著開始解釋:“我身體差,玩不了太久,一炷香為限。大家都備上一貫,一文一盤等香滅了,大家算算各自輸了多少。贏得最多的,所有錢就都歸誰。”

小公公一算,加上我和貴公公總共十個人,一下能贏到別人的九貫錢相當于半個月糧餉。就算輸了一貫,損失也不大。于是都應了  香點上,貴公公將八枚銅錢扔進竹筒,隨后搖勻了。大家猜好幾枚正幾枚反后,往地上倒,銅錢掉落在地上停穩后看誰猜對了。對的人可以得到一賠八,得到八文錢;輸的人則出一文。如猜中的人多,貴公公坐莊的就要虧,猜中的人少則賺。

  因為有九貫錢的彩頭,大家嘶聲力竭的叫喊聲中,一炷香的時間很快結束了。

  清點賬目后,是坐莊的貴公公贏了。于是十貫錢都給了貴公公。

貴公公捧著那么多的錢直樂,于是給了六貫說是贏了錢請大家喝酒,當了回好人。大家雖然輸了錢,但沒想到有了六貫做酒水費。于是就當是湊了份子下次館子罷了,皆大歡喜  回暖房休息的時候,貴公公一直緊鎖著眉頭,好似在算著。我斜眼偷偷看著,笑而不言。

  到了暖房,一人一邊的坐到羅漢床左右。手上捧上暖爐,腳脫了鞋踩在腳爐上后,貴公公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我怎么算怎么不對。”

  我撲哧笑了出來:“貴公公到底聰慧,察覺出不對的地方了。”

  貴公公頓時眼前一亮,笑著手指著我:“一定是你使詐,到底說說看怎么弄的?”

  我故作神秘地拿起旁邊的糕點咬了口,閉著嘴搖頭。這樣一來,貴公公更是興致盎然,纏著我非要弄明白。

  被他問了十幾遍后,我只得揉著太陽穴求饒了:“好,好,我招,我招了就是。千萬不要惹怒了貴公公,等會兒把我當亂臣賊子用大刑了”

  “這樣才對嘛。”貴公公立即把腳從腳爐上挪開,套上鞋跑到我身邊,靠著我身邊坐下。端起茶討好著我:“喝口茶,潤潤嗓子,快說給我聽聽。”

  “我可不是敬茶不吃、吃罰茶的人。”我接過了茶,喝了口后問:“三枚銅錢投下后正反有幾種可能?七枚又有幾種?”

  “三枚嘛。。。是四種八枚嘛。。。”貴公公在手中算了算,報出了數:“是九種。”

  我耐心解釋起來:“看起來好似莊家吃虧,其實你應該已經發現,九選一可比四選一難得多。雖然每盤都基本有人贏,但輸得人更多。所以說,除非某個人運氣實在太好,否則贏得永遠是莊家”

  貴公公恍然大悟,笑著指著我搖頭:“好你個小機靈鬼,原來早就料到一定是我贏錢,所以才肯賭的吧?這簡直就是在訛錢吶。”

  我用手遮著嘴嗤嗤地笑著:“現在贏得錢給你當了好人,除去本錢兩貫,還余兩貫,是不是應該分給你同伙一點當遮口費呀?”

  貴公公眼珠子一轉,跳了起來:“遮口費是不會給的,畢竟不知者不罪,給了我反而成了同伙。要不出去逛逛,年初一晚上的京城可是很熱鬧的要吃點喝點的話,我請客。”

  我一聽欣然答應了,于是回去午睡,到了太陽略微西沉時,貴公公派人來喊我。

  穿戴好,我走了出去,一見貴公公就笑了出來:“要知道我不穿你給我的新衣服了,還是穿平時的衣服。否則別人還敢相信,跟在我身邊的象是使喚小廝是堂堂五品觀察使?”

  我穿著貴公公送給我的滾著白裘邊的大紅繡金錦袍,而貴公公居然還是穿著我送他的素色長袍。雖然樣子清秀儒雅,但和衣著華美的我站在一起,看上去象是個剛入府辦事、手頭不算很寬裕的秀才。

  “管別人怎么說,反正我穿著舒服就行。”平時大多穿著不是錦的、就是絲的之類貴衣料,除非出外辦事需要,很少穿棉麻的貴公公,居然不以為然,輕輕擼平了黑灰色棉袍的皺褶,顯得異常愛惜。隨后故意夸張地點頭哈腰:“小的愿為干妹妹馬首是瞻”

  這下身后兩個宮女都忍不住低頭暗笑。于是我帶著兩個宮女,跟著貴公公一起上了馬車。

  年初一因為守歲后,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起得很晚,而汴梁的各行各業,甚至是酒樓茶肆,年初一至年初三都不營業。很多百姓利用難得休息時間,睡上一天后,拖兒攜女出來的逛夜市,簡直比趕大的集市還要熱鬧。

  店鋪不開,卻有許多小商販,賣一些便宜的燈籠、衣服、小孩玩意、小點心。

  大家都是人看人,圖個熱鬧有些大戶人家還放焰火,每年皇宮也會在城中或多或少放一些焰火,與民同慶。

到了看燈的地方,人越發的多,別說是馬車,就連轎子都進不進去。我們只能下來步行了  兩個宮女左右攙扶著我,而貴公公緊跟在我身后。

  宮女簡直比我還要興奮,宮女和秀女不同,她們很多十歲不到入宮學習如何伺候主子,到十三四歲當差,都一直深居宮中。要不是被趙晟派來伺候我,還沒機會看到如此多的人、那么多高高懸掛的各色燈籠。

  貴公公在我身后大聲道:“到了元宵節時,這里的燈籠會更多,到時我們再出來看。”聲音必須要大,因為這里實在太喧囂了。

  宮女也不管身份了,笑著高聲叫好。而我微微一笑應之。

  燈一千年前是如此的,一千年后也差不多。我更愿意看看來來往往的人。看著一個個穿著古裝,笑著、走著。。。

  那個男人讓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是第一個孩子,騎在自己脖子上。而他正樂呵呵地當馬,身邊的糟糠欣然而笑。三人衣著雖然均為棉,屬于普通人家,但看樣子其樂融融。。。

  那對一定是剛成婚的小夫妻,小媳婦正微紅著臉,扭扭捏捏拽著自己相公的袖口緊跟著;而跟她差不多年紀,十七八歲剛開始留胡的男人,正往前面慢慢挪步,紅光滿面地摸著嘴唇上的胡子渣、一副春風得意。。。

  一旁賣糖的小攤販前,兩個半大的孩子正穿著自己娘剛幫他們做的新棉襖,纏著正抱著他們還在襁褓中的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娘,討要糖吃。而他們的爹,粗粗壯壯的、一看就知是干力量活的,手伸進前襟里,正準備掏錢。而他們的娘怕花錢太多,但又纏不過,正哄著手里的最小孩子,皺著眉要男人少買一點。。。

  一切如此的真實,卻又如此虛幻。我面帶著微笑,每路過一個場景,都細細地邊走邊觀察著。我喜歡這樣一個個溫馨的場面,怎么也看不夠。

  當目光觸及一個獨自看著寫著幾行字,可能是一首詩歌的觀燈男人后,先是移開,但立即又挪了回來。

  我愣住了,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眼睛慢慢的濕潤,最后眼前模糊一片。一眨眼,眼淚奪眶而出,傾瀉而下。

  這身穿淡綠色棉質長袍、腰間系著墨綠色腰帶,身材挺拔而修長,如同一棵山間青竹的俊秀男人,面對著我,正捧著這只寫著字的燈籠細細看著。燈籠里的燭火,透過微紅色的燈籠紙,將他白皙、微帶憔悴的臉照得有了絲血色。

四年不見,他又高了半個頭;眸光里悲傷,比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更甚。。。我淚流如柱,終于又一次讓我看到了,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人。。。我的逸風  他好似也察覺出了什么,將目光慢慢移到我這里。先是一愣,隨之眼睛發紅了。他猛地撥開面前蜂擁而至的人群,直往我這里快步沖來。

我也想往他那里奔去,撲進他懷中。告訴他。四年里,我是多么想他,多么渴望見到他。但是我被抓住了  兩個宮女一把抓住了我,就連貴公公都一個閃身當在了我跟前。

他們不想讓我和逸風見面,所有人都不想或者不敢。但此時此刻我只想見逸風,哪怕死了也行平日里我將思念壓在心中,如同地底炙熱巖漿在支離破碎的心脈中流淌,現在思念如同巖漿噴涌而出,再也壓制不了  我剛病愈的瘦弱身子,被兩個宮女一左一右夾著,腳都幾乎不沾地的往后迅速退著。見逸風離我越來越遠,我急得大聲喊了起來:“不要。。。放開我,讓我見見他”

  這樣一鬧,一定會迎來許多人目光。我見貴公公沉著臉,轉到我面前,一副要點我穴的模樣,立即停止了掙扎和呼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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