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池先生的話……”高木涉想到池非遲以前接受隨身物品檢查時的場景,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沒有感冒,應該也會帶應急藥盒吧?”
池非遲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我帶了藥盒,不過我今天沒進過那棟廢棄大樓,也沒有跟被害者有任何接觸。”
“總之,這種放小東西的盒子,在這個拍攝現場幾乎到處可見,”神明奈奈子皺眉道,“你們沒理由因為這個就懷疑我吧?”
“說的也是,”目暮十三注意到導演在車子旁吃起了潤喉糖,“導演好像也隨身攜帶著裝潤喉糖的盒子……”
“看來藥物和盒子跟這起事件應該沒什么關系。”高木涉對目暮十三低聲道。
目暮十三點頭,“是啊……”
世良真純站在一旁,聽高木涉提到‘藥物’,看了看柯南,又將視線放到毛利蘭身上,“說到藥物,我有一件事想問小蘭,你男朋友是不是吃過什么奇怪的藥啊?”
柯南的臉色微微一變。
世良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為什么總是在大家面前提這種話題?居然還直接提到了藥物,是打算直接把他的身份曝光嗎?
“男朋友?”毛利蘭沒有注意到柯南的臉色,有些羞澀地向世良真純確認,“你是說新一嗎?”
“是啊,”世良真純微笑著道,“他在修學旅行的時候,有時候不是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嗎?”
池非遲將目光放在世良真純臉上,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想法。
既然世良還要揭柯南老底,那他就再配合一下好了……
“沒錯,沒錯,”鈴木園子認真回想,“他經常臉色發青,像是要死了一樣,然后過不了多久,又恢復得好像什么事都沒有……”
毛利蘭心生懷疑,“難道說,那是因為他吃過什么藥嗎?”
越水七槻故意表現出不理解的模樣,“可是,他沒理由吃藥讓自己身體不適吧?一般來說,不都是身體不舒服之后、才會吃藥治療嗎?”
“是啊,通常來說,吃藥是為了治療,”世良真純本來是想給柯南施壓,逼柯南阻止自己說下去,之后自己可以趁機要挾柯南、找柯南談判,讓柯南把一些情報告訴自己,但看到柯南還是一聲不吭,心里不免有些挫敗,走到毛利蘭身旁,壓低聲音道,“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小蘭,新一在的時候,柯南是不是都不在呢?”
雖然世良真純把聲音壓低了一些,但站在旁邊的池非遲、越水七槻、鈴木園子、柯南都能聽到世良真純說了什么。
“你……”毛利蘭怔怔地看著世良真純,“這是什么意思?”
“咳……咳。”池非遲依舊在旁邊輕聲咳嗽,但將目光放到了柯南身上,故意給柯南增加心理壓力。
柯南面上維持著鎮定表情,心里七上八下。
他老爸老媽收到他的消息后,應該已經和赤井先生趕過來了吧?
如果池哥哥已經開始懷疑他是工藤新一,那他就很需要支援了……
“什么意思?”世良真純笑著看向柯南,“就是字面意思啊!小蘭,你好好想一想,新一和柯南有沒有一起出現過?”
“有啊,”毛利蘭認真回憶了一下,肯定道,“新一和柯南一起出現過啊……”
世良真純原本自信滿滿,聽到毛利蘭這么說,驚訝地愣了一下,“真、真的有嗎?”
“是啊,”毛利蘭點頭肯定,“帝丹高中校園祭的時候,新一參與了演出,當時柯南就在舞臺下面看我們演出……”
說著,毛利蘭轉頭看向池非遲,“非遲哥,你還記得吧?那個時候,校園祭上發生了事件,你和新一還一起進行了推理呢。”
池非遲沒有再看柯南,對毛利蘭點了點頭,“我記得,咳咳。”
“第二天早上去上學的時候,我還和柯南一起去新一家里叫他起床,”毛利蘭繼續說著,看了看鈴木園子,“園子應該也記得吧?我、新一、你和柯南那天上學還是在路口分開的。”
鈴木園子點了點頭,“我也記得……”
毛利蘭確認這些不是自己妄想之后,笑著對世良真純道,“世良,難道你是在懷疑柯南跟新一是同一個人嗎?”
世良真純見情況走向自己沒預料到的方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這個……”
“我也這么想過好幾次,但我覺得不會有這么魔幻的事情發生,”毛利蘭走到柯南身前,俯身看著柯南,笑道,“柯南就是柯南啊!”
“嗯!”柯南對毛利蘭笑著點頭。
世良真純站在毛利蘭身后,神色郁悶。
工藤這家伙肯定是用什么障眼法糊弄了大家!
難怪小蘭、非遲哥都沒有懷疑某個高中生偵探就在他們身邊,原來是這個狡猾的家伙早早用了一些手段……
柯南看了看世良真純的反應,又偷偷留意了池非遲的神情,見池非遲低頭咳嗽、神色始終平靜,心里還是沒底。
他有件事一直想不通:現在他們可以確定池哥哥是組織成員,池哥哥在校園祭上見過工藤新一,之后池哥哥沒有任何行動,是不是意味著池哥哥并不知道工藤新一的事?但事后他想了想,校園祭那天的舞臺上,池哥哥跟恢復高中生身體的他握手時,臉上反常地露出了微笑,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池哥哥那個微笑就好像別有深意一樣……
池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京極!”高木涉和目暮十三一起走上前,出聲打斷了一群人的聊天,“能不能麻煩你再描述一下,在德園先生墜樓前,你聽到的那些聲音啊?”
“好的!”京極真正色點頭,對高木涉道,“當時我待在四樓教室里,在腦海里模擬之后的武打動作,德園先生突然走進教室,他說他要找自己的備用手機,并用手機給備用機打了電話,我就沒有再看他,繼續想自己的動作,之后,我聽到電話鈴聲響起,還聽到一種很奇怪的聲音,類似‘啪擦啪擦嗡’,聲音輕微,像是某種鳥或者蟲子在撲動翅膀,再之后,我就聽到了慘叫聲,走到窗戶旁邊一看,德園先生已經墜落在一樓空地上了……”
“鳥或者蟲子嗎?”高木涉拿著記事本記錄。
“這么說起來,德園他平時最討厭蟲子了,”導演出聲說著,看向副導演,“對吧?尾取。”
“是啊,”副導演道,“他那個人不是一般地害怕蟲子呢,拍攝時只要飛過來一只蟲子,他就沒辦法安心拍攝了!”
高木涉停下記錄,神色有些尷尬地看向目暮十三,“如果是德園先生撿手機時,突然有蟲子飛到他旁邊,嚇他一跳,害得他摔下來,那應該算是意外吧?”
目暮十三見線索一團亂麻,有些頭疼,“但是不管怎么說,那個手機所在的位置實在太奇怪了,肯定是有什么人把手機放在那里才對!”
“導演……”副導演低聲跟導演說話,“接下來的拍攝怎么辦啊?”
“出了這么大的事,只能停止拍攝了。”導演想也不想道。
神明奈奈子走上前,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妝,“那我能把這個傷痕妝卸了吧?等一下我還要去拍寫真呢!”
“好啊,”導演道,“畢竟后續的拍攝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那就麻煩你了,英香!”神明奈奈子轉頭看向女化妝師,見女化妝師打噴嚏、揉鼻子,關心問道,“你是不是該吃治療花粉癥的藥了啊?”
“是啊,”女化妝師用手指揉著鼻頭,“可是沒有水的話,我沒辦法把藥咽下去……沒關系啦,我還能再忍忍。”
“我去附近漢堡店買礦泉水吧,我也該吃感冒藥了!”導演助理吠木看了看池非遲,“也可以順便幫其他人買礦泉水和飲料,大家稍微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