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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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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XSHuOTXTwww.XiAOShuox江凌手里一緩,轉過頭來望著張嬸,知道她下面還有話嬰  說。www.

“奴婢們新來,想表一表忠心。林夫人這事,姑娘不如把它交給奴婢們來做。如果做得不滿意,那便是奴婢們無能,姑娘盡可把奴婢們再交給陸夫人處置,換了得用的人來。”張嬸恭  敬地道。

  江凌見張嬸面上恭敬、神情堅定,點點頭道:“行吧。”

  張嬸一聽大喜,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江凌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在床沿上,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覺得無所事事起來。陸府三個下人來了半日,這半日她就  只呆在房里坐著抄抄書,發發呆,看著日腳緩慢地在地上爬動,

好不容易到了吃飯時間,住廳堂里一坐,跟李青荷兩人吃了  飯,洗了燥,便又回房里。往日忙忙碌球,一眨眼就又天黑了,

可這一閑下來,她怎么覺得這日子這么難挨呢?這時代沒有電視電腦:印刷業不發達,書也沒有幾本可看的。如果無事可做”還  真是閑得發慌呢。

難怪古代的小姐閨秀們都是嬌嬌弱弱、傷春悲秋型的。敢  情,那是閑出來的。

“姑娘,燈來了。”門外傳來入畫的聲音。聽到江凌應  聲,她提著一盞燈從外面走了進來。

江凌見到她手里那盞精美明亮的油燈,疑感地看了入畫一眼。這盞燈”自然是陸府的東西。難不成這三人搬家時還順手  把陸府的家什搬過來了不成?

“陸夫人說,姑娘喜歡寫字,晚上燈暗了眼睛容易出毛  病。持意喚奴婢帶了幾盞燈過來。”八畫解釋道。

油燈的油很足,把屋子照得明亮而溫暖。江凌嘴角噙著笑  意,輕聲道:““放著吧。”

見江凌沒有別的話,入畫行了一禮,轉身出去,還順帶關  上了門。

江凌轉過身來,看了油燈一會兒,漸漸將注意力放到了抄寫  的筆端上。

唐朝之前的農書,除了《齊民要術》最為完整,便只有《呂氏春秋》中的《上農》、《任地》、《辯土》、《審時》四篇了。除此之外,春憶和陸文遠借給她的幾本書里,偶爾也有提  到種植的,不過大部分都是些感想,沒有什么實際操作價值。

但這時代書籍匿乏,江凌還是工工整整地把所有關于農業的內容都抄了下來”訂成一本。這此就是寶貴的種植資料了。也虧了是陸文遠,換作別人,還真找不出這么齊全的資料來。這些資  料雖然價值不大”但總算聊勝于無!

將那幾頁書抄完,江凌站起來走動了一下,在房間里環視一周,忽然念頭一閃,趕緊拿了一張空白的官紙,坐下來開始畫圖。新宅那邊可正在打家俱,而且聽吳管家說,還是按照京城里最流行的款式打的。在唐朝之前人們都席地而坐,唐朝之后才流行了胡凳。而南方本就潮濕,久坐地上容易生病,所以這胡凳一流行無論貧富都用上了反正到處都是樹,木材有的  是,大不了自己做的手工粗糙些就是了。

但江凌知道,雖然這坐凳子比席地而坐要舒服”但無論是椅子還是凳子,在古代都是““正襟危坐”地代名詞,離舒適實在是差得很遠。所以她準備在新宅自己的房間里制一套木沙發,再  親手繡上坐墊與靠枕,將舒適進行到底。至于廳堂和李青荷、

江濤他們房間,她卻不敢亂操心。別人可不像她這樣,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那是要講究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的。還是正兒八經的家俱比較適合他們。

畫完沙發的制作圖,江凌就熄了燈進到空間去練功。至于當天晚上張嬸她們什么時候出去的,又什么時候回來,江凌雖然知道,但卻沒有過問。直到第二天吃過早飯她準備坐車去新宅時,張嬸這才上前稟報:“姑娘,昨晚林府出了大事。這村里一個叫王二狗的漢子悄悄溜進林夫人的屋里,被林大人當場捉住了。如今林大人已寫了休書,把林夫人送回娘家去了。至于王二狗,則被拿進了大牢。礙著林大人的面子,府衙不會公開審  理,不過他的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江凌的腳步緩了一緩,看著眼前的綠樹藍天,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謀盛者老天都沒讓她喪命,這從犯就輕些處理  了吧。,

“是。”張嬸應著,心情變得舒暢起來。當初把她派給江府,她雖不敢違背老主人的意思,但心里未免有些憂慮,生怕新主人難伺候。卻不想這位江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遇事有勇有謀,干脆果敢。對待下人竟然也有陸夫人那樣的氣度,這么大的一件事,她竟能說放手就放手,任由你去發揮。最難得的是,她能分清主次,處罪輕重得當,果決之中不乏善良這脾性,竟然跟陸夫人一模一  樣。難怪陸夫人會認她為干孫女兒。

江凌帶著入畫上了車,先去陸府給陸夫人請了安,親手下廚給陸夫人和陸大人做了一頓早餐。她知道陸府何時開餐,所  以特意早來了一此,好敬一敬孝心。

李婉不在府上,陸文遠又恢復了以前的作息與用餐習慣,都  跟陸夫人在一起。用完餐便去了花圃,給江凌留了一句話:

  ““我看你新宅那邊已開始耕地了,那些藥材你想何時轉移過去,

  派下人跟老袁吱一聲便可。”

江凌應了一聲,正要跟陸夫人告辭,好往酒樓跟新宅那邊看一看,陸夫人卻示意她坐下,緩緩開口道:“昨日,老身叫了  泰夫人過來,跟她聊了半天。…”

江凌抬起眼來,看了陸夫人一眼,咬了咬嘴唇”又垂下眼睛,沒有說話。或許那天她太急躁了,說話沒有注意方式方法,但她并不后悔對泰從毅夫婦說了那此話。因為她知道,無論  是何時,無論說話的方式多么委婉多少顧全春從毅夫婦的面子,

但她所要說的話,一定會惹秦家夫婦生氣的。她不想讓泰憶娶妾”泰從毅夫婦卻覺得她提這樣的要求大逆不道。兩者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如果她此時不說,待訂了親才說,那豈不是讓泰家人為難?泰家夫婦絕不司意,但不司意再退親必然成為官場里的笑柄兩度訂親,兩度退親,而且是司樣的兩家人,這在全大唐境內也不多見呢。如果等成了親再說,那時矛盾豈不是更尖銳?她到時候已成了泰府的媳婦兒,要想讓春憶不娶妾,除了被休或和離,她別無退路她又何必把自己逼到那  樣的境地?

當然,這些矛盾沖突中會有春憶,春憶的態度很關鍵。但熱戀時的海誓山盟,信誓旦旦,誰知道成親之后又會如何呢?就算他一直很堅定,可一邊是妻子,一邊是父母”讓夾在中間的他  如何自處?

所以,說完那些話,看著怒氣沖沖排袖而去的泰夫人,想起泰府人回零陵后對她們的多方照拂,江凌本想去道歉的,可想來想去”她還是沉默了。因為她知道,讓泰夫人生氣的不是她說話  的方式與態度,而是她說的內容。

要想取得泰夫人的諒解,那她就得讓步”答應再不提這種無理要求,泰憶想娶側妻就娶側妻,想娶妾就娶妾。而這些,她做不到!既做不到,兩人相談就只能引發另一場沖突,所以,她  只能沉默!

“孩子”你還沒成親,有此話,本不應該跟你說的。但老身看你并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且也是快要成親的人  了,所以今天就跟你說一說。”

江凌抬起眼睛看著陸夫人,心里惴惴不安。她很擔心,陸夫人也是贊同男人納妾的。如果陸夫人此時作說客來勸告她讓步,她該如何說才能不讓老人生氣?除了泰府,陸府人已是這城里唯一對她好的人了。失去了面前這位慈祥的老人的關愛,自  己除了李青荷和江濤,可就再也沒有親人。

“你可知,老身為何會跟老爺兩人到老了還這么孤苦零丁嗎?是老身沒有生養?還是老身生性嫉妒不讓老爺納妾傳宗接代?”陸夫人問的這些問題,顯然不是想要江凌回答,她說完這句話,拍了拍江凌放在桌上的手,又接著道,“其實,當年老身生了兩個兒子的。但老爺納了妾,那兩位妾自恃自已是先皇賜給老爺的,在府里無法無天,表面上嬌嬌弱弱對老身伏首聽耳,背地里陰謀詭計卻無所不用其極。為了搶奪家產,把老身的大兒子用慢性毒藥給害得氣息奄奄。老身查出真相,告之老爺,老爺大發雷霆,把那兩個妾處置了,但老身的大兒子,卻沒能救活。那孩子,當時不過是十二歲啊!”說到這里,陸夫人  聲音凄然,顫抖著手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江凌連忙站了起來,給陸夫人撫背,心里甚是愧疚。為了  給她解決問題,竟然還讓老人想起過去了幾十年的傷心事。

好半天,陸夫人才接著道:“所以自那以后,老爺就再沒有納妾。后來,我又生了個兒子,但這個兒子也是個沒等到成  親,就戰死在了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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