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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舔犢(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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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1月16日10:38:35

  桂花大放的時候,南平王府也和別的多種花樹的府里一樣,時時飄香。這香氣之下也是有人是不如意的。

  芳蕙芳苓兩個人尋找到一處小小偏僻的樹林子里面說悄悄話,這是她們無意中找到的一處,在這兒說話倒是隱密的多。

  “先時說讓我們走,又說留我們住一時,”芳蕙對芳苓道:“真是讓人弄不明白如何,真的是不成,我想回家了。”

  方氏左右為難,只能再留著芳蕙和芳苓多住一時。芳苓只能勸解芳蕙再勸解自己:“留就再住一時吧,事情不成,以后幾時才能上京里來,多玩一時也好。”

  “并不帶我們出去,”芳蕙也是為難:“難道在這里住著不成,這府里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唉,早知道就不來吧。”

  芳苓突然道:“有人過來了。”兩個人這就噤聲。樹林外走過去的是一個年青人,猛一看象是王爺過來,這個人卻是中秋節前到京里的世子朱睿。因為掌兵權的緣故,看起來身上總有威猛之氣。

  兩位親家姑娘有些羨慕,世子生的好,雖然不如毅將軍好,可是世子象王爺,看起來有氣勢。看到這樣的人,來京里尋親事的親家姑娘更是難過的不行。

  朱睿倒是沒有想到有人在看自己,只是往母親房中去。在家里這是第三天,頭一天會親戚,第二天會朋友,這才得已來和母親閑坐一時。

  來到母親院中,看一看還是以前盛景,有過些許收拾,母親一向收拾的好,朱睿只是一笑,這就往母親房中來。

  隔著竹簾子看到兒子進來的妙姐兒含笑對身邊坐著的朱宣道:“兒子來了。”正在看著小女兒福慧的朱宣這才回身往外面看,正看到朱睿進來,過來對父母親行禮:“兒子這會子有閑時間,來陪父母親坐一會兒。”

  錦榻上放著妹妹福慧的小木床,朱睿也過來看一看,正好福慧懶懶打一個哈欠,朱睿笑嘻嘻伸出手臂來:“給我抱一會兒不是。”

  朱睿抱在手上愛不釋手,對母親道:“看這眼睛鼻子,象父親的多。”朱宣趕快往自己臉上貼金:“端慧象你母親,福慧當然是象我,這倒公平。”看著兒子抱著不到一周歲的福慧有模有樣,朱宣也要笑話兒子:“你會抱嗎?不會抱給我。”

  “倒比拎我的槍還要拿捏。”朱睿果然是把妹妹遞給父親,安心看看父親會不會抱,看了一下,對母親道:“果然父親抱的好。”妙姐兒撇一下嘴兒,父子兩個人爭這個輸贏,朱宣面有得色抱著女兒對兒子道:“這比拎槍要難的多。”

  妙姐兒笑吟吟看著這一對父子,對著兒子這才問道:“你給胖倌兒找的那個先生,卻是什么來歷?”

  朱睿這才回母親:“他功夫好,四弟喜歡功夫卻可以作先生,要論別的,只是行騙的能耐高,他撞到我手上愿意投靠,我想著四弟心實在,讓他跟著四弟,也好的多。”

  做母親的這才放心,笑容滿面道:“這是你想的到,你父親也說胖倌兒心太實在,要給他挑兩個跟的人呢,不想你這樣用心思。你既回來,弟妹們你是要上心些。”妙姐兒說到這里,有幾分疑惑地轉頭對朱宣道:“我總想著我是老了不成?孩子們的心思有時候我倒不能解。”

  抱著小女兒的南平王因為女兒在手臂上,只是輕笑一聲,對朱睿道:“看你母親,這就覺得老了,倒是我,覺得我不老。”南平王突然覺得自己不老,還能生孩子,這就不老。

  “母親天天持家,辛苦上來有些感嘆也是有的。”朱睿笑瞇瞇看著父母親,打小兒記事起就是恩愛的。

  妙姐兒嘆氣,把家里的事情一一告訴兒子,朱睿是聽毅將軍說過,再聽一次也是認真的,聽過以后對母親道:“請母親寬心才是,三弟昨兒我已教訓過他,這親事是難挑的,獨他自找別扭。學哥兒那里,等我閑了也是要說的,”

  學哥兒不是自己親兄弟,要是的話,朱睿昨天也拉過來教訓。妙姐兒看著長子,再看看朱宣,覺得都很貼心。聽著朱宣對世子道:“這些兄弟們以后都是你的事情,你要教訓就趕早兒,不要等到出了事情再收拾爛攤子,不如早些防著的好。”

  “是,”朱睿答應下來,再看一看父親抱著小妹妹在房中踱步哄著,朱睿又興致上來:“我又想抱一會了。我先學學不是。”

  朱宣還舍不得一時就給,聽到說先學學,和妙姐兒對視一眼,朱睿這就明白,趕快分辨道:“兒子與雪慧聚少離多,這孫子的事情一定會有的。”姚雪慧對于自己沒有孩子是擔心的不能再擔心,只有朱睿想一想父親與母親成親后也在軍中,母親偏是孩子多,雪慧沒有,朱睿想想自己也有些責任吧。

  “那你上些心思吧,”朱宣對著兒子板著臉:“明年胖倌兒也去軍中,毅將軍又多為你分憂,你倒是常回家的好。”風流半生的南平王教訓自己兒子常回家,他自己是不覺得別扭。妙姐兒早就習慣朱宣現在是個好好丈夫,也不覺得別扭,也安慰兒子道:“成親后幾年才有的人多的是,你要對雪慧說不要憂心才是。”

  板著臉的朱宣輕聲地哼一聲,妙姐兒和朱睿一起笑臉過來,妙姐兒嬌滴滴喊一聲:“表哥,你把福慧抱大了,再接著抱孫子不是更好。”

  南平王要逞一下能:“我一下子能抱兩個,你信不信?”妙姐兒和朱睿都趕快點頭:“那是當然。”

  這當口兒雪慧也來請安,進來看到公公抱著小妹妹,心里又慚愧一下,自進京里來就怕這個話題,好在婆婆是當家的,雪慧只能這樣想。坐下來再看一看朱睿,陪著公婆在承歡說話,一派孝敬的樣子。

  “明兒宮宴呢,我剛讓人給你送衣服去,”妙姐兒一對上雪慧就是笑容可掬,可憐這孩子自進京里來,眼底就有淡淡的憂傷,聽到提小孩子就要垂下頭去,妙姐兒是深為理解,但是說話就是安撫的語氣:“明兒你陪著我一起去呢,除了福慧不能去,都要去。”

  朱宣是媳婦在面前沒有要吩咐的就無話,把福慧放在小木床上,自己輕輕搖著聽著房中母子在說話。

  “是,”雪慧正眼兒都不敢看公公一眼,婆婆是百般慈愛,公公一定心急。雪慧是收到衣服以后來道謝的,這就對著婆婆站起來行禮道謝,再偷眼看一看世子朱睿,昨兒與他又爭執幾句,不知道公婆面前有沒有告我的狀?

  女孩子心思的雪慧把世子看成一個愛告狀的人。世子朱睿看到雪慧那怯怯的眼光就好笑,剛才還幫著你說好話呢,這一會兒嬌弱的人兒一個,昨兒晚上可不是這樣。晚上好好笑話你。

  這里承歡一時,因剛才說要孩子,妙姐兒就打發兒子媳婦回去:“回房去吧,都是剛回來,好好歇著才是。”

  雪慧漲紅了面龐,婆婆說好好歇著,當然是意思人人明白。對著公婆行過禮這就一起往外面走。

  房中妙姐兒才對著還在搖著小木床的朱宣笑容可掬:“表哥心思我也想呢,只是不要太催的好。”

  朱宣哼一聲,表哥等著抱孫子,而且也不想看姚大人在我面前越來越矮,朱宣也巴望著,趕快生一個吧,再不生,不是姚大人怕見我,我也怕見姚大人。

  房外世子前行,雪慧跟在后面姍姍,看著行至桂枝兒底下,雪慧突然輕聲喊了一聲:“你,”朱睿這就回身來,看看雪慧欲言又止的樣子,含笑道:“我怎么了?”然后繼續前行,雪慧跟在后面心里忐忑,朱睿告我的狀不?

  回京里來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兒要捏心思。在封地上唯我獨尊,對上朱睿不趁心地方也敢頂一下,回到京里就要處處忍他一些,這是雪慧自己心里想法,卻是與朱睿無關。

  夫妻兩個人到房里坐下來,雪慧才不自然地問一句:“公公婆婆可說了什么不曾?”雪慧真的是擔心。

  “說什么?”朱睿心中明白,低下頭來理一下自己衣衫,對雪慧道:“說你不生孩子。”雪慧一聽就低下頭來,朱睿繼續取笑道:“你不生孩子還最會吃醋。”

  過一會兒抽泣聲傳來,朱睿坐著繼續笑。姚雪慧抬起頭來,看到朱睿這一張笑臉,不由的漲紅面龐:“人家哭,你只是笑怎地。”

  “你哭,我當然要笑,不然兩個人哭,丫頭們還覺得奇怪呢。”朱睿懶懶地看著雪慧的淚臉兒:“不就是今年沒有孩子,你著什么急。”

  雪慧不服氣:“你是不急,你當然不著急,外面指不定。。。。。。”說到這里又抽泣起來,朱睿只是一張笑臉看著,過上一會兒才走過來,抱著雪慧在懷里道:“就你這長狗耳朵的人聽到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對你說過多少次,你偏不信,咱們回來了,你不許再提這個,母親一聽這個就要訓我。教訓我,你倒舒服?”

  姚雪慧又要哭:“不是我耳朵尖,是你跟你的那個跟班兒說話不背著人,”朱睿無奈:“是你要偷聽,聽到了自己又不舒服,這是我少年丟人的一件事情,怎么又被你翻出來了。”

  “哼,”姚雪慧一個人哼上一聲,過一會兒才道:“說你挨打,是為著這事不?”朱睿哭笑不得,舉起拳頭來對著雪慧道:“你不愧是御史的女兒,前幾百年的事情你也翻出來了,再提我給你一拳。”

  雪慧圓睜眼睛看著朱睿那拳頭,只是問道:“你敢打嗎?你敢打下來,我就公婆面前告狀去。”朱睿嘻嘻一聲笑:“這是什么能耐,我以為你說我打你就接呢。”突然這就想起來,放開雪慧道:“我倒忘了,我約了人要說話,母親讓我陪你回來,我只把這個忘了。”

  “你,”雪慧站起來在身后道:“晚上幾時回來?”朱睿回頭來笑:“你要跟我吵架不是,我想幾時回來就幾時回來。”然后就打了門簾出去。

  房里只有雪慧愀然不樂地重新榻上坐下來,要是在封地上也還可以跟去看看,獨在京里雪慧是一個賢淑的人,今年再來京里,房中不見碧落與憐色,還有別的絕色丫頭,都是正當時令,問過也是公公挑的人。

  公公給挑人,婆婆也不能過問,這就是雪慧在封地上可以自如,在京里不能自在的一件事情了。除了偷聽來的朱睿成親前與章家姑娘的事情以外,世子朱睿從小到大的事情雪慧都是知道的,姚雪慧當然是羨慕婆婆眼前無人,只是自己到現在沒有身孕,唉,這事情真讓人煩心。

  丫頭細雨進來問:“晚飯早就得了,可送還是等一會兒?”雪慧這才想起來晚飯還沒有吃,獨坐榻上悶到如今,低低道一句:“那就送吧。”

  細雨和細俏看著送晚飯進來,朱睿又不在,雪慧就對細雨和細俏道:“你們還陪我一起吃吧,倒熱鬧些。”

  這是在封地上就有的規矩了,毅將軍多替著世子在軍中分憂,讓世子多多回來和大嫂相聚,可是世子在家里的時間還是不多,不能象正常嫁一個官員一樣時常在家里,就不在家里也相去不遠。

  獨尊在封地上的世子妃多是一個人用飯,丫頭們相伴著也是早有的,細雨和細俏只答應一聲,就相伴著坐下來。這就不會食不語了,中間當然是有些話兒要說。’

  細雨一說起來就是中聽的:“后兒回寧呢,今天王妃讓人送來明天宮宴上的衣服,又打發管事的來說后天起身的時間,這就回去多住幾天才是,要說這親事,這都兩年了,還是百里挑一的。。。。。。”

  微笑的細俏聽著細雨一頓羅嗦話,可不是百里挑一的,不用公婆面前定省去,如今就是房里丫頭們也明白為什么世子交待世子妃請安不要去早了,這晚飯也不用侍候不是,王爺王妃自有恩愛處,容不能別人打擾。

  不用定省不用起早,公婆都是熟悉人,這門親事真是百里挑一的。細俏的中聽話就與細雨不同:“世子爺對您多親切,平時正眼兒也不看別人,這一回京里來,看看又多不少人,我這兩天看著,世子爺還是只使喚我們,倒不兜搭她們。”

  雪慧強作莞爾,其時是在苦笑。使喚慣了當然是不使喚別人。公公給自己房里重新安插人,容貌并不比自己的這四個陪嫁丫頭好到哪里去,朱睿對自己的丫頭都沒有動過心思,當然一會兒半會子看不上別人,可是長久呢。這沒孩子真是讓人傷心。

  晚飯后閑坐一會兒,重新動針指給福慧做小衣服,自己原先做的都早早送來京里,雪慧這是現趕著做的一件。

  細俏往外面來,對著細雨低聲道:“看看我們世子妃是多么賢惠的,這回來不歇著,昨兒給太夫人做了一樣剛送過去,今天就是福慧郡主的。”細雨也低聲道:“可不是,要說當人家媳婦,可是不容易。”一家子老小都要巴結上。

  這里正說著話,外面走進來胖倌兒,身上衣服破了一塊,進來對雪慧笑嘻嘻:“衣服破了,尋母親縫去,母親要說我;姐姐和文昊哥哥在一起,這會兒不得功夫理我。大哥讓我來找大嫂幫我補一補。換一件子也使得,只是這件是母親做的,就是不穿了也得補好。”

  雪慧微笑坐起身來,這才把心中愁緒拋開,看一看那口子卻是一小片,雪慧即命胖倌兒在榻上坐下來,也不用換下來,就這么縫好了,自己再端詳一下,再讓胖倌兒看:“看看可行?”

  “好,果然大嫂也是好手藝。”胖倌兒這就夸上一句,不會做的胖倌兒從來針線上最挑剔的,母親做的姐姐做的才穿,如果不行再穿針線上人做的衣服,而且無事就要催一下姐姐端慧:“慢的不行。”

  胖倌兒再看看大嫂手中一件小衣服,立即喜笑顏開:“這是小妹妹的,這件做得,就是胖倌兒的吧。”胖倌兒又找到一個可以搜刮衣服的人。

  雪慧抿著嘴兒笑,這就找到機會問胖倌兒:“你大哥書房里會的誰?”胖倌兒當然要回答,手里捧著衣服還在看:“跟胖倌兒師父在一起。”

  這就放心的雪慧含笑,原來朱睿只在家里。雪慧歡歡喜喜地對胖倌兒道:“你別嫌棄大嫂手藝不好,等這件做得,就給你做一件。”

  胖倌兒如愿以償搜刮到一個做衣服的人,笑逐顏開往外面去。細雨和細俏進來幫著雪慧引線弄針,同時跟著俏皮開句玩笑:“您這一回京里來,倒是有的事情忙。”

  雪慧也含笑,低聲道:“弟弟要,我喜歡著呢。”這小叔子小姑子個個要對他們好才是。雪慧這才想起來,對細雨道:“手里這一件做得,給胖倌兒再做得,就是端慧的一件里衣兒,昨天我問婆婆,還缺著好幾件,這衣服婆婆做再就是我來做才是,”世子妃回到京里中先就充當針線上的人,對丫頭們道:“帶回來的一些衣料,明天讓人取了來,就用那個才成。”

  兩個丫頭悄然含笑,世子妃自嫁過來就是小叔子小姑子的針線人,就是顧姑娘也在封地上,毅將軍的衣服世子妃也做過兩件不是。

  胖倌兒補過衣服,重新回到書房里去。世子朱睿和幾個兄弟都在這里,正在聽施行吹牛。二房三房里的哥兒們都是沒有出門過的,聽著這些外面古記兒倒覺得愛聽。

  剛才一頓拳腳,胖倌兒掛破衣服進去補衣服,猶自交待兄弟們:“等我回來再說。”這就匆匆出來,進院門的時候同學哥兒一起進來。

  學哥兒一進來,見兄弟幾個眼睛都在自己面上,只是微微面紅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晚上兄弟時有閑談,大哥回來又要聽他說打仗的事情,學哥兒來晚了,是他每天必去看看籠煙,安慰一下:“我必不變心的。”是以到這時辰才進來。

  施行正在說仙人跳,聽的朱習要問:“怎么總是女人騙人,這男人就沒有騙人的?”房中兄弟們一通笑聲,施行道:“當然有,男人騙女人更是好騙。女人騙男人就是眼淚,就是深情,就是守著,男人騙女人就是不變心。女人要是動了心,一生一世為男人守著,守出來負心漢來,也是不回頭的。”

  哥兒們又是一陣笑聲,朱睿只是微笑,毅將軍也是聽著玩兒,這兩位風月場中都是去過的,世子朱睿洞房的時候不束手束腳就是事先經過事情。斜著眼睛看一看二弟朱毅,朱睿只是含笑,朱毅下賭場是世子帶去,朱毅去風月場所也是做哥哥的帶去。這一點兒上,做父母親的朱宣和妙姐兒是各自有渠道知道,可是都是裝作不知道,兒子大了,懂這個也是應該的。

  學哥兒是聽的狐疑往朱睿的面上看,看他只是微笑并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單獨看自己的意思,朱學心里有些茅塞頓開,女人要是動了心,一生一世為男人守著。父親的故交張世叔家的妻子,敢是當時不動心?

  如果不動心,為什么兩個人不惜違背家里人要成親,張世叔跟父親一樣是庶子,如果如家人滿意成親事,學哥兒是知道張家,至少是一個五品官兒,四人抬的轎子是有的,學哥兒不能不懷疑朱睿是誠心讓自己聽這個。

  這個施行是早早就到胖倌兒身邊,并不是跟自己的人,今天就是說這個也是自己進來后聽的后面一半,除非他能掐會算知道自己這一會兒要進來。朱學雖然沒有醍醐灌頂,心里卻另有想法。

  胖倌兒只是笑嘻嘻,女人會騙人,哥哥們是讓我聽的,胖妞兒也會騙人,所以胖妞兒是女人,想一想胖妞兒要跟著自己入軍中,胖倌兒對著朱睿笑呵呵:“大哥,明年我到軍中去,多帶著一個人去。”

  “是嗎?”朱睿不動聲色,三弟要追洛神,四弟身邊多一個胖妞兒,朱睿和毅將軍當然是一個心思,護著弟弟最重要。朱睿只對弟弟道:“我糧草充足,你帶上多少人來都行,不過要守軍紀,就是你違犯軍紀,也照打不誤。”

  毅將軍在旁邊興災樂禍的腔調:“胖倌兒,不怕父親打,看哥哥打你是什么樣,打的時候記得說一聲兒,我要去看著。”

  “哼,”胖倌兒剛哼上一聲,突然想起來這是胖妞兒最近的壞毛病,怎么胖倌兒也會了。從小是大哥在手里抱著的胖倌兒就坐到朱睿身邊去,耍賴一樣把胖腦袋往大哥懷里拱一下,毅將軍哈哈大笑起來:“大哥,我等著看你如何管他?”到時候軍帳之中,也把胖腦袋拱過來,毅將軍樂不可支,等著看大哥威嚴受損的樣子,和眾將吃驚的樣子。不是一到軍中就對我板著個臉。這下子有樂子瞧了。

  朱睿沒有理會毅將軍哈哈笑,只是伸手在弟弟胖腦袋上撫摸一下道:“胖倌兒現在是不能抱在手上了,還記得那年我抱著你,你吹著個鳥哨吵的人耳朵生痛。”

  習哥兒有幾分羨慕的看著胖倌兒對著大哥撒嬌,一旁的武哥兒要笑話:“胖倌兒這么大了還要撒嬌,真是個娘兒們。”

  “要打架不是?”胖倌兒立即就站起來,朱睿責備地“嗯”一聲:“昨兒問你,你說不打兄弟,這就在我眼面前。”

  毅將軍趕快加把火:“不打兄弟,他還是胖倌兒?”然后閃身跳起來躲開,同時嘻笑:“大哥你看,這不打上我了。”

  朱睿沒好氣:“你就沒正經,他怎么不打我。”胖倌兒雙手叉腰對大哥道:“二哥總帶我出去打架,母親說打架不好。”胖倌兒一下子竹筒倒豆子倒了一個便。朱睿再沒好氣地對著毅將軍看一眼,你自己就沒有一個哥哥的樣子。

  看看外面天色不早,這才對兄弟們道:“散了吧,明兒再來聽。”兄弟們散去,施行也告辭出去,朱睿帶著兩個弟弟往內宅里來。

  朱習在黑暗中看一看大哥一只手拉著半大小子的胖倌兒,猶在溫聲細語同胖倌兒說話,習哥兒下意識地看看身邊走的朱學,這個也是我大哥,是三房里嫡長子。在這夜色中,習哥兒忍不住問一句:“小時候,你抱過我嗎?”

  正在瞎尋思的朱學一下子聽愣了:“啊?”習哥兒趕快再收回來:“沒事,我隨便說說的。”這一對兄弟兩人走在一起,學哥兒在想著籠煙是不是對自己真心,這真心能經得起幾年的心思被弟弟打斷了。

  眼角邊看著弟弟不時看著自己,習哥兒還是說了出來:“剛才父親讓人來問你哪里去了,我幫你圓了一個謊,”月色里,習哥兒的眼睛只是幽幽地看著學哥兒,為什么天天要見那女人?母親一旦氣上來,就是小賤人罵個不停。

  學哥兒慚愧地對弟弟道:“做哥哥的多謝你。”聽著習哥兒又道:“為什么天天去?母親不喜歡。”習哥兒是香杏生的,一生下來申氏就抱過來自己養,所以習哥兒長大雖然知道自己是姨娘生的,可是和學哥兒感情一向很好,沒有嫡庶之分。

  被弟弟這一句話問了一個倒仰的學哥兒也回答不出來,只能道:“你小呢,你別學我就成。”這話一出口,學哥兒更是不自在,這事情當然不好,才不讓弟弟好,不好的事情為什么我要繼續下去?學哥兒就這么沉思著跟著弟弟走回去。

  沿著內宅里的石徑,面無表情的朱睿身邊走著還在嘻嘻哈哈的朱毅和跟毅將軍沒事兒就揮一拳的胖倌兒。如果有人此時看一看,朱睿看著活脫脫是年青時候的南平王。

  在母親院子外站住,朱睿對胖倌兒道:“進去吧,明兒宮宴呢,在宮里可要安生一些,知道沒?”

  胖倌兒聳拉著胖腦袋作聽話狀:“知道了,”這樣子對父親也是手到擒來,何況是對大哥。看的毅將軍又是嫉妒又是眼紅:“怎么從不這樣對我,只是對我吼來著。”明知道四弟是有意的,還是讓做哥哥的心疼。

  “你自己正經嗎?”朱睿再訓上一句,這才同著毅將軍往各自的房里去。還有一段路是同行,兄弟兩個人低聲說話。世子朱睿問道:“那胖妞兒是什么樣子?今兒我請她,也是不來。”

  朱毅嘿嘿笑:“你得自己去看才成,請不來她,”再補充一句:“就是一個小胖子。”朱睿皺眉看一眼朱毅,警告地道:“你就要成親,不要再外面惹事去。戰場上將軍回京里遇到販夫走卒,你也同他們打。三弟剛安生,四弟我這就盯著他,沒有時間看著你,你要是惹事情,回去軍棍侍候你。”

  毅將軍不由的要委屈:“我要成親了不是,怎么不能說幾句好聽的,父親對我說話,還說打架吃酒過陪祖母和母親,京里打幾架怎么了,就要挨軍棍?”朱睿大吃一驚,從小兒到現在,第一次聽到毅將軍對著自己用這種胖倌兒撒嬌的語氣來說話,毅將軍一氣說完,這就來氣了,轉身就走:“明兒找父親評理去,在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動軍棍。”

  站在原地的朱睿這一驚就是一會兒,嘴角邊才露出笑容來,朱毅在撒嬌真是不多見。微笑的世子再往朱閔的院子里去,果然是看到三弟在廊下負手看月,面上又在想什么。

  “你是想詩呢還是想嫦娥?”朱睿收起笑容:“中了探花就不看書了,父親晚上尚且夜讀,獨你是學滿了的人?”朱睿回京里前接到毅將軍的信知道后,就沒有打算對朱閔客氣,父母親偌大年紀,不思孝順,留書離家害父母憂心,世子皺眉對著朱閔道:“你幸虧是在家里,要是在軍中,我早收拾你過了。”

  然后拂袖轉身,還交待一句:“你要去軍中,你就仔細著。”可憐的閔將軍躬身送走大哥,對著這月亮再哀嘆一下往房里去。

  為了一場親事弄的家里人都不待見我,大哥越來越象父親,朱閔對著月亮猶不死心再看一眼,我只是在想康寧最近幾個月人影全無,康寧在做什么?這就被大哥無端訓一通。朱閔覺得自己真是冤枉。

  負手回到自己房里的朱睿依然是板著臉,想想三弟就來火,就這樣進房里來,雪慧梳洗過了坐在榻上趕福慧的小衣服,看到這樣進來,趕快讓人打水來,等朱睿洗過依然是不見和緩模樣,雪慧才小心問一句:“敢是不高興?”再勸道:“胖倌兒小呢,你做大哥的,要多勸著才是,你倒先不高興了,父母親最疼四弟,不是也讓他們難過。”

  朱睿愣了一下,這就明白過來,臉上這就是壞壞的笑:“你對著胖倌兒打聽過我在哪里是不是?”看著雪慧面泛紅霞,朱睿只是不放過,在雪慧身邊坐下來看那小衣服:“哪里來這樣一個會討好小姑子的人,福慧還不會說話呢,你倒是討好討好我,明兒去宮里還有人引你走一程。”

  說著手就不老實上來,抱起來雪慧往錦帳中去,看著那臉上紅的可以滴水,朱睿取笑道:“你不是一向能說話,再說幾句給我聽聽。”朱睿低聲道:“嗯,說幾句好聽的,叫聲好哥哥也行。。。。。。”

  春宵從來是苦短,早上天光遇上窗紙,房里朱睿和雪慧已經在低語。雪慧伏在朱睿懷里正在抹眼淚兒:“明兒我媽接我回家去,我沒有身子,公公婆婆是沒有說什么,我媽和親戚們一準兒要說。”

  “那就不過夜,晚上我接你回來。”朱睿一聽就要發笑,為著沒有孩子雪慧無事就要哭一場,聽著懷中“嚶嚶”地哭聲,朱睿柔聲道:“回去再哭行不行,這是在母親面前,你哭腫了眼睛,母親還以為我怎么了你。雪慧,”朱睿輕輕嘆一口氣:“孩子會有的。”難道我不如父親,提起來孩子,朱睿也是不舒服。

  總是在朱睿懷里擰上幾擰,世子妃姚雪慧才得心里舒服:“那怎么行,要回家住幾天才行,婆婆說我媽想我,讓我住上十天呢。”

  朱睿笑嘻嘻:“你住十天,那你放心我這十天一個人在家里?”胸前立即一記小粉拳,然后就是雪慧的嬌嗔:“你只能在家里,二弟要結婚呢,你還能去哪里?”然后仰起面龐來對著朱睿嬌滴滴:“你想去哪里?”

  “當然在家里,我要陪母親,再多看看福慧。”朱睿在眼前這面龐上親一下,看一看天光,再安慰道:“好了,不要多想,你還要留著精神,明天應付岳母和你親戚不是,”說的姚雪慧破涕為笑,朱睿才道:“我要起來了,這是在父親面前,起來晚了不是找挨罵。”

  雪慧重新含笑,她是要與世子一同起身,朱睿穿好衣服就要出去:“我去陪著胖倌兒,父親一定也在。”

  含笑的世子妃送到廊上,自已進來坐到榻上去繼續去繡那小衣服,細雨進來陪著,卻是覺得奇怪,昨天世子妃還有戚戚的神色,今兒一早就好多了。敢是世子又許了什么?

  湊到世子妃身邊的細雨還是低聲地問出來:“咱們回去住十天呢?世子一定是不舍的?”雪慧眉眼兒都有笑意:“他不舍又能怎樣?”然后笑盈盈想起來朱睿說的:“要留著精神應付母親和親戚們,”雪慧就笑瞇瞇:“舍得又怎樣?我總要回家住幾天。婆婆都同意的。”

  細雨趕快陪笑:“可不是,好不容易進一次京,又遇上王妃這樣好婆婆,得回去住幾天才是。”一直到早飯后,細雨都沒有弄明白世子妃是怎么了,心情這么好,全忘了明天歸寧,肯定有人要提起來孩子的事情。難道是今天要進宮,所以心情好?夫妻間的情話丫頭們并不知道,細雨就歪到一邊兒去了。

  中秋節的這一次宮宴,是鄭太后也出來坐坐的,而且遍請了朝中大小官員女眷都可以得見。只要有資格上朝堂的都有貼子。

  南平王引著自己一家人往宮中走,心里想著這妖精當家也是有本事的妖精,太后不僅耳目眾多,而且時常會親自接見大小官員,耐心聽他們上諫,這只妖精和跟我們家的這只妖精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這樣一想,朱宣失笑,我們家有妖精是淮王說的,被他多說幾次我也說妙姐兒是個妖精了。回身看身后半步遠的這只家里妖精,按品大妝下的面容更加有紅有白,妙姐兒依然是年青秀麗的,朱宣這就看一看淮王在哪里,現在雖然是年紀長了,還是下意識里覺得淮王多看就是不行。都被淮王養成習慣了。

  朱宣引著自己妻子,朱睿引著雪慧,齊文昊是在宮門候著同端慧在一起正在說笑,朱閔問毅將軍:“二嫂來不來?”

  “她要避嫌,怎么會來。”毅將軍笑呵呵,下個月就成親,冰晶再不出門,想想封地上對著自己糾纏,也要跟到軍中去,這就老實的多,只在家里呆著。

  朱閔這就可以有答案了,康寧訂了親在避嫌呢。閔將軍只是想見一見康寧,心底里是有幾分擔心康寧知道自己不同意的事情。

  眼前宮花如錦,笑語不時傳來,秋千射箭,還有馬匹候著擊鞠,太后只出來一時就回去,皇后也只出來一時隨著太后回去,長公主高陽在這里為尊,皇帝自和一群臣子在一旁歡笑,太上皇身邊也是笑語殷殷,是南平王和諸王爺在陪著。

  “你放寬心,有我呢,”妙姐兒對陶秀珠道,高陽公主只是含笑:“有你又能怎么樣,依我說給世子納妾吧,生下來孩子抱給雪慧養,做公婆的也高興,姚大人和秀珠也可以放心,這就不用著急了。”

  妙姐兒也語塞,是啊,有我又能怎么樣,雪慧這么久沒有身子,要是真的是不生,肯定我護不了她一輩子。

  “我對她說過了,雪慧她不依從,”陶秀珠嘆氣,此時三個母親坐在一起,可以盡情地說話,身邊人都退去兩邊守著,眼前是一條石頭路,有要來請安的人,這就可以看的到,說話也很方便。

  陶秀珠嘆氣道:“四個陪嫁過去的丫頭,都是好模樣兒,不怕你們笑話,就是擔心她要是一會子半會兒沒有身子,也有的人幫不是,這一年里給雪慧去了多少信,獨她是不聽我的。”

  看看高陽公主再看看妙姐兒,陶秀珠噓唏道:“看看你是個好婆婆,就是房里人有了,你也會主持公道不是,就是世子心里偏疼了別人,你也會放正不是,獨雪慧不聽我的,”

  長公主笑了起來,對妙姐兒道:“你們家幾個兒子都招人愛呢,世子越發的象父親了。”說到這里,別人都不理會,只有長公主自己微紅了臉,趕快若無其事地把下面話說完:“雪慧不愿意分給別人呢。”

  “這不是分不分的事情,”陶秀珠急的不行,這事情是大事情,可憐姚夫人為女兒親事上了好些年的心,好不容易趁心了這又是一件事情。對著妙姐兒勸解,陶秀珠也是感激地道:“妙姐兒,你是好意,可是明兒我接回雪慧來,是要教導她給世子找房里人,你可不許攔著,”

  妙姐兒也嘆一口氣,只有做親家的攔著當婆婆的給女婿房里進人,這是整一個反過來,娘家母親要勸女兒給女婿房里進人,妙姐兒再嘆一口氣,我倒是一個有福氣的人。

  不時有女眷來給長公主請安,來晚了的女眷不得見太后不得見皇后,當然要來長公主。高陽公主插個空兒對妙姐兒道:“知道皇后為什么不在嗎?就是你上次進宮,后來皇后讓人引了你去見,太后訓斥了她,”高陽公主有幾分得意,皇后想的是好,要訂南平王的小郡主,可是她沒有如愿。

  看著高陽公主這得意勁兒,妙姐兒就知道自己想對了,八皇子訂先皇后明氏一族,聽起來是好兆頭,真是好的不得了。可是現在當政的卻是當年一直居于先皇后之下的鄭貴妃,這算是什么好兆頭,南平王妃想想剛才見到八皇子,依然是個神氣勁兒,看著很是春風滿面的樣子。

  下面走上來世子和雪慧,是重新來見長公主和岳母,高陽公主笑容滿面讓雪慧坐在身邊說話,朱睿坐在母親身邊,在聽著岳母在說話。

  女官又走上來:“吏部蔡元清夫人拜見長公主。”朱睿臉上不動聲色,妙姐兒瞅了兒子一眼,當然不是好神色,幾時想起來幾時不高興。朱睿這就陪一個笑臉對母親。母子這樣的神色被雪慧看在眼中。

  下面走上來的是章紫,這是妙姐兒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心里恨她多少次,看著她給長公主行過禮,恭敬地過來:“給王妃請安,給世子請安。”

  朱睿沒動靜,妙姐兒剛才還有笑容的臉上立即就冷淡下來,這冷淡從聽到這位小蔡夫人就開始有,讓雪慧不能不關注這位小蔡夫人。

  “你太客氣,起來吧。”妙姐兒淡淡地道,這廳上的人都是熟人,都可以感覺出來她的疏冷,要知道妙姐兒是什么人,是對著朱宣的舊相識也可以讓人覺得是親切的小虛偽。高陽公主也看過來。

  小蔡夫人卻還不愿意就走,鼓起勇氣抬眼看一看朱睿,只看到面無表情的一張面龐,妙姐兒被這一眼弄的心中大怒,轉過臉兒來對著雪慧和顏悅色喚一聲:“雪慧啊,”雪慧趕快走過來:“母親,”

  妙姐兒一只手撫著雪慧,對朱睿板著臉道:“有了媳婦你就要疼她,母親才喜歡。成了親的人,也外面跑去,有那邪魔歪道的你就不許理。這是咱們家的規矩,男人成了家就要對妻子好才是父母親眼里的孝順孩子。”

  朱睿站起來恭敬地道:“是,兒子知道了。”然后當著母親的面對著雪慧玩笑道:“我不是天天疼你,是你又母親面前亂告了我狀不是,你這就回母親,我哪一天不疼你。”

  陶秀珠心花怒發,妙姐兒說有她擔待,果然她就擔待。聽著雪慧嬌滴滴對婆婆道:“回母親的話,世子倒是體貼我的。”

  三位母親一起笑起來,長公主也取笑道:“你這是做給我看的不是,你只放心,端慧我和武昌侯都是當自己女兒待的,以后我也會這樣對端慧的。”

  姚夫人自來是淘氣的,這就要幫親家:“你們一個不要說一個,一家子給一個女孩子給人,當然都要待的好。”

  小蔡夫人躬身行禮,也沒有人理她,自己慢慢往外面走去,只覺得心如刀絞。走下廳的時候再鼓起勇氣回頭來看一眼朱睿,朱睿滿面陪笑正在奉迎自己的母親。小蔡立時就眼中有了淚水。這有淚水的一眼被雪慧看在眼里。800

  心中剛起疑惑的雪慧還來不及疑惑,就聽著朱睿對婆婆道:“自她隨我出京,母親問問她,我大話兒也沒有對她說過一句。”

  如果不是母親們都在座,雪慧一準兒要似笑非笑給朱睿一個眼風,可是這一會兒只能幫著他說話:“世子一向是和氣的。”

  朱睿和雪慧互相笑瞇瞇,一個心想看我多好,一個在想我向著你呢。長公主正在取笑陶秀珠:“你只向著你親家,我不是你的兒女親家,所以你不向著我說話。”

  一直沒有搭理章紫的妙姐兒這個時候才往章紫的背影看上一眼,這口氣不出難過。好不容易睿兒長大成人可以領兵權,斜刺里出來這一個狐貍精,險些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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