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表白 蘇珊覺得自己的神智已經開始混亂了。
他出現得太突然,他進展得太迅速、太直接。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她想說“不”,因為自己還沒想好去愛他,她還有太多牽絆……但他的愛太霸道,不容許她拒絕。
忽然,蘇珊感到自己的腳趾被人舔了一下她嚇了一哆嗦,安立德也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他們一齊向旁邊看去,原來是豆豆——不知何時它悄悄湊了過來,忽然伸出舌頭,在蘇珊光光的小腳上舔了一下……好像它很不滿這兩個人只顧自己親熱,卻忘了它這只明星狗。
雖然是只狗,蘇珊也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把腳往回縮,把臉埋在了安立德懷里。
安立德假作威嚴,嗔豆豆道:“嗨,這是我的女人,你到一邊去。”
豆豆才不聽他的話,它徑自跳上了沙發,擠到他倆身邊。隨后它蜷著身子,挨著他們坐下,半張著嘴,伸著長長的舌頭,一個勁兒地沖他們喘氣。
蘇珊被豆豆臊壞了,她掙扎著,想從安立德的腿上下來。安立德卻抱著她不放,他央求道:“哦不,蘇珊——這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我夢里都是抱著你的……”
蘇珊更害臊了,她堅持要從安立德腿上下來,自己坐到沙發上。
安立德只得依了她,讓她坐到沙發上,卻沒有放開她,仍舊擁著她香軟的身子。他看著豆豆,忽然記起來,這是在別人家里于是他問了一個,早就該問的問題:“那位明星,他這會兒在不在家?”
蘇珊搖頭,說:“他去公司了,晚上才能回來。”
安立德把跟湊蘇珊耳邊,輕吻她的耳廓,低聲說:“那你去我那邊吧,我給你做晚飯。”
蘇珊說:“不用了,我還是住在他這里吧。其實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師弟,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
“哦,不……”安立德輕在她的耳廓上輕咬了一下,說了句英文。
蘇珊沒聽懂,扭過頭來,有些迷茫看著他。
安立德只得直白地說:“我想要你,就是現在,還是去我那邊方便……”說著,他把手從她寬大的領口向內探了進去。
蘇珊被他的動作嚇壞了,她連忙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
安立德趕緊解釋:“蘇珊,我很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不行”蘇珊干脆地拒絕道。隨后她像一只受驚的野兔,猛地跑開了。
豆豆很機靈,它輕巧地從沙發上跳下來,緊緊跟在蘇珊身后。
跟豆豆相比,安立德就遲鈍多了。等他站起來想追上蘇珊,蘇珊已經帶著豆豆跑進了閣樓,隨后把門插上了。
安立德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外,撓著頭說:“哦,蘇珊——別這樣,開門。”
敲了半天門,喊了半天,里面卻全無動靜。安立德猜想,也許她已經下了樓,跑到臥室去了吧?
安立德無奈地打量著防盜窗和防盜門——顯然余尊熙早就考慮過,花園里那道圍墻根本起不了什么做用,所以閣樓這里才是最重要的防線。
安立德這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疏忽了樓頂的安全問題。他考慮,明天要找工人來——要么在圍墻上拉上電網,要么也學余尊熙,給通向房間的閣樓安上防盜門和防盜窗。
安立德的心中半是忐忑,半是無奈。他回頭打量了一下高墻——他只有從那里翻回自己家,隨后再下樓、再上樓,來找蘇珊。
幸好,余尊熙這邊的布置跟他家那邊是一樣的,也有一張木制的大圓桌。安立德故技重施,把圓桌搬到墻邊,上了圓桌,再翻墻回家。
而蘇珊確實是被安立德嚇到了。她是第一次直面一個男人的欲求。而且那個討厭的安立德,竟然說得那么明確,他這會兒就想跟她上床即使安立德是她一直暗中愛慕的男人,但他提出這樣的要求,還是讓她覺得難堪、別扭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看星星、看雨,喜歡那種默默無言中流淌的情意。但是面對他的欲求,她感到窘迫——她覺得那樣的他,跟沅冰河沒什么區別 哦,她簡直不想再理他了。“對,以后干脆不理他了……”蘇珊這么想著,直接跑回了臥室。她覺得自己臉上發燙,又跑到洗手間,用冷水沖了半天,可是對著鏡子照照,臉上的紅暈還是沒褪下去。
忽然,座機電話響了,蘇珊跑出去接電話。
竟然是安立德打來的。只聽他說:“蘇珊,我剛才從墻上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腳……我通過保安部查到了這個電話——我想請你幫我去買藥。”
蘇珊頓時忘了剛才還發誓不再理他,忙問:“傷得厲害嗎,很疼嗎?”
安立德說:“我想充西部硬漢,可是真的很疼。”他的回答里雖帶著三分俏皮,不過可以從他的聲音聽出來,他在忍耐。
“你等著我,我這就過去。”蘇珊說:“不是買藥就可以了,我還是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骨頭有沒有事……”蘇珊想,安立德雖然不算胖,可他那么大的個子,從墻上跳到地上,如果崴到腳,恐怕輕不了。
蘇珊慌忙換上衣服。她考慮到安立德那樣一個大男人,自己可弄不動他,于是她從大廳里叫了個保安幫忙。
安立德好像傷得確實不輕。蘇珊看到他時,只見他疼得呲牙咧嘴的。蘇珊果斷地決定,陪他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
在蘇珊和保安幫助下,安立德下了樓。他不能開車,保安為他們叫了輛出租,直接送到了醫院。
最后的結果還算萬幸,通過拍片檢查,表明他的骨頭沒事兒,只是軟組織挫傷。不過醫生還是他建議臥床休息兩天,并給他開了內用和外敷的藥。
蘇珊又陪他回到星河公寓的十五樓,他自己住的地方。她扶著他走進臥室,讓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安立德躺下后,像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說:“怎么辦,這兩天我不能去上班了,只能臥床休息。我獨自一人來到中國,也沒有人照顧我……”
蘇珊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趁機扮可憐、博同情,目的就是想讓她陪著他。于是她故意說:“我是不是應該送你回星煌酒店——你在酒店里,不是還有個貼身管家嗎?要不就叫小玲來吧,她可是你嫡親的堂妹,照顧你正應該啊。”
安立德被蘇珊點破了心思,有些發窘,他求饒道:“哦不蘇珊,別拋棄我,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不管。”
蘇珊笑道:“我懷疑,你崴腳是不是故意的?”
安立德連忙叫屈,說:“這種事還有故意的?你不看看我有多疼,腳踝都腫成面包了。”
蘇珊笑了,說:“應該說‘腫成饅頭了’,不是腫成面包了。”
“可我是吃面包的啊。”安立德故作認真地說。隨后他又央求蘇珊,“我覺得剛在醫院涂的藥好像不管用了,你再幫我涂一些。還有,剛拿回來內服的藥,你給我倒杯水,我趕緊吃了吧?”
蘇珊拿他沒辦法,只得按他的指示,一樣一樣伺候他。
安立德則始終用他充滿溫情和乞憐的眼神,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
蘇珊有些不耐煩了,說:“你不用看了,明天我過來,繼續伺候你。”
安立德委屈地說:“可我現在疼得很,你今晚不留下來陪我嗎?”
蘇珊斜了他一眼,罵了句:“無聊”
安立德嘆了口氣,說:“蘇珊,你生我氣了是嗎?你怪我剛才太唐突了是嗎?哦,你不明白,現在是我的心在疼啊……”
蘇珊糾正說:“你現在是腳疼,心哪里會疼?”
“哦,蘇珊——”安立德無奈地叫了一聲。停了一下,他才認真地說道,“蘇珊我能理解,你是位母親,在你的心里,婷婷永遠都是排在首位的。如果在我和婷婷之間選擇,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可是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我反而會因為你的選擇,更加敬重你、愛慕你。我可以等,等到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
蘇珊低下頭,聽他的誠懇表白,她的心頭慌亂,手都有些微微地顫抖。冷靜了好半天,她才說:“你等我做什么?我和你,差距太大了——你有錢、有地位,年青英俊;我人老珠黃,不能生育,還帶著個孩子……”
“不,那些都是外在的東西,根本不重要;我只看到,我和你有著一樣的靈魂”安立德說,“你沒感覺到嗎,我和你其實是一樣的人,都渴望有一份純真如童話的感情,遇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生、廝守一世的人。你知道嗎,自從我離了婚,我對感情的事已經絕望,這幾年我一直獨身,身邊沒有任何女人,連個普通的女伴都沒找過……直到遇見你,我忽然有了愛的感覺,就像我的靈魂突然蘇醒了一樣。蘇珊,讓我們相愛吧,我們兩在一起,會好好保護對方的感情不受傷害……換句話說,我和你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蘇珊第一次聽說,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半信半疑地看向安立德。
安立德又說:“你要相信我,我會安排好一切,婷婷會回到你身邊的。她是個早熟的小孩,會理解我們為什么相愛。退一步說,如果她現在不能接受你再婚,那我就等——等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不需要你照顧了,我們再談婚論嫁。你記得我說過吧,為了一瓶好酒,值得付出耐心;為了你,我會更有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