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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相士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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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升職記  “奴才認為,此案背后另有隱情。種種證據過于完備,更像是有人蓄意策戈良久之后,準備好的。奈何年深日久,些許蛛絲馬跡一觸即斷。奴才無能,在此向皇父請罪。但奴才以為,此案不能就此了結。還請皇父再派能臣,奴才愿從旁協助。”慎跪地,奉上奏折。

  他挺憋屈的。其實他已經發現了一此疑點。比如,林海可能留下了真實的賬簿,可惜,他找不著。

  誰拿走了那些銀子?他也知道。索額圖、明珠、朝里的大佳們,乃至于他大哥、二哥、三哥、各旗的旗主王爺們,從康熙二十年到如今,多多少少都往鹽政上伸過手。再往前他查不到。但鹽政從來不干凈,往前肯定也一樣。

  四百來萬兩還真不夠這些人戈拉的。只不過是皇帝即將整頓鹽政,剩下這些帳抹不平,所以要找人背黑鍋。死人的便宜好占,再加上林岳招人眼,因此林海成了冤大頭,背上的黑鍋最大,二百九十來萬兩都扣他頭上了。

  背后打主力的看似是索額圖一伙兒。實際上卷進去的人海了去了。

  這里頭的水又渾又深,慎深有感觸。

  糖這會子上書去西伯利亞,那真是聰明人的做法。脫離了這個泥潭,還得一個友愛手足的好名聲。

  慎表示羨慕。裙能用這個法子脫身,他不能。順坡下驢當沒看著疑點,那也不行。老爹不是那么好騙的。思前想后,腦細胞累死一批又一批,慎給了他爹這么個交代實話實說。

  皇帝慢條斯理的看奏折,又看所謂的證據。留給底下眾臣充分的時間想主意對付自己。

  看完了往旁邊一扔,問慎:“雍郡王的意思,是自己查不了這個案子?”

  他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鎮叩首:“奴才無能,請皇父治罪。”

  “嗯。太子以為如何?”

  “回皇父的話,鹽政之事,素來錯綜復雜,各方勢力晦暗難明。此案棘手異常,雍郡王為調查此案,花費極多心思。既是他認為有疑點,想必不會錯。請皇父準其所請。”

  “再派能臣么?滿朝文武,哪個能行?”皇蒂掃一眼底下眾人。

  眾人紛紛躲開他的目光。

  “這案子,便算聯親自去查,也未必能查清楚。因為”皇帝語氣一頓,冷冷的道:“因為往鹽政上伸手的人太多了!”

  有些人其實很想把話題引到處置林家上去,但皇帝這漫不經心十洞察一切的態度讓他們害怕。一時間朝上一片安靜。

  皇帝慢慢的道:“如今也不必再派人查了。聯這里倒是得了些不一樣的證據。傳下去你們看看吧。散朝。”

  甚囂圭上的林海貪占案了結了。

  對于老百姓來說,只是多見了幾回官家被抄,曾經的公子小姐少爺奶奶們變成官賣的奴仆,往日高高在上、而今低入塵埃而已。

  對于朝堂而言,卻不啻一次大地震。

  林家巍然不動。眾多官員紛紛落馬,十來個大家族一夜之間從云端跌落塵埃。有的是貪污了鹽稅銀子,有的是參與構陷朝廷大臣。

  總體來說,卻是守日派被干掉的遠多于革新派。包括現任戶部尚書在內的守日派滿漢大臣,倒臺數十位。索額圖雖說沒被揪住,但他身邊的黨羽一下子折進去二三成。包括他的錢袋子、鹽商鄂杜安等人。明珠也失去了安尚仁。安尚仁倒沒跟著陷害林海,但他安家也不干凈。應該說所有的鹽商幾乎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所以,這次基本都被捎帶上了,輕重之別罷了。

  然而對于有心人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拋出來的那些證據。

  林海臨死之前,留下了密帳。密帳本身不算什么,關鍵是皇帝啥時候得到的它。

  有那腦袋轉圈快的,比如太子、比如雍郡王、比如共。個人獨處之時,一身一身的冷汗。

  汗阿瑪何時得的那些證據?

  若是新近得的,倒也罷了。

  若是,“從一開始,那些東西就已經握在汗阿瑪手里……

  三人雞皮疙瘩接二連三的站起來,六月暑天,身上冰涼。越往深想,畏懼之心越重。

  難道這件震動天下的案子,只是汗阿瑪設下的一個圈套么?

  皇帝不會給他們答案。

  皇帝已經開始著手鹽政改革了。

  皇子們又受到第二波打擊。

  鹽政改革進行得有條不紊。暗地里搗鬼的鹽官、鹽商沒沾著便宜,連著背后的勢力一起,又被清理了一次。

  改革要方針、要人,要錢。方針先制定,人可以說是早準備好的,那……成百萬、成百萬的銀子從何而來?

  太子、皇子、朝中眾有心人一輪接一輪的把康熙朝以來的國庫賬本翻了個遍,比哪次查賬都仔細N倍,弊端我出一大堆,皇帝的銀子從哪來,沒發現。

  看向皇帝的目光,從來沒有這么多的敬畏和疑惑。

  皇帝好像一點兒沒發覺。該干啥干啥,穩得很。

  有人坐不住了。

  索額圖府上又開了個小會。有人想退出,他們實在是怕了皇帝。

  “開弓沒有回頭箭……”索額圖幽幽的道,“現在停手,你們會官復原職么?皇位上不換人,你們能翻得了身?現在朝上都是些什么人?無根基的有多少?這些人沒有家族支撐,只能忠于皇上。你們能嗎?”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綺。那么些世家大族被趕出朝堂,他們能甘心?咱們雖折了些人手,可以后跟著咱們的人只會更多!”

  一番洗腦之后,索額圖微笑道:“宮里傳出來的消息,皇上眼下,每日用在批折子、見人、籌謀策劃上的時間約摸有七、八個時辰,雜事又占去一、二個時辰。飲食卻比去年減少了三分之一多。”

  眾人眼睛一亮。

  “您的意思是…”

  索額圖拿著一本《三國演義》隨手翻著,“孔明食少事煩,其能久乎?各位,該吃吃、該睡睡,活得長才能贏啊!諸葛亮聰明吧,奈何死得太早!”

  又翻了幾頁,回目正是《隕大星漢承相歸天見木像魏都督喪膽》,索額圖將書頁轉過來,“隨手翻翻,居然翻到這兒了。這《三國演義》真是好書,你們回去多瞧瞧才是。”

  索額圖還真有張烏鴉嘴。

  沒幾日,皇帝便中暑病倒了。還挺重,據估計是體虛,好的慢,需要畷朝,因此也就沒能完全保密。

  休養了三日,皇帝好了,決安出發去避暑。

  太子監國,幾個成年皇子各有差事。皇帝仍日點了十三、十四兩人隨駕,又把弘哲、弘暉倆小包子帶上了。

  后宮里的女人們也沒閑著。皇帝雖說沒帶上她們,不過人家各有業務要忙。

  首先便是選秀。因皇帝有了巨額來歷不明的財產,所以國庫里的銀子省下不少,選秀照常舉行。宮里的娘娘們又迎來一露臉良機。

  除了給自家兒子挑女人,另有N多人情要應付。誰家姑娘想撂牌子、誰家兒子想找個好媳如兒,不都得走娘娘們的路子么!

  其次是國觀后宮目前唯一的孕婦賈元春。

  這位據傳被鬼魂纏上,已是形銷骨立,太醫束手,眼見歸西的了。

  盡管有人嫌晦氣遠遠的躲著,但仍有和賈妃過結大、冤仇深的時常去瞧熱鬧。

  傳言屬實。才幾天哪,賈元春都脫了相了!

  回來一傳,女人們屋里的佛像前頭都多了幾柱香,念佛的時間全有所延長。祈禱佛祖保佑兇神惡鬼看不著自己做的壞事,別找上自己:另外祈求佛祖趕緊讓賈元春駕鶴西游,好騰出一宮主位的名額。

  總之,后宮里各種繁忙。

  佛祖會不會幫這些女人驅鬼暫時看不出來,但女人們求的另一件事是沒有成功。

  賈元春病重,求了佟佳貴妃允許自家祖母和母親進暢春園來見最后一面,終佳貴妃準了。

  令人想不到的是,史太君和賈王氏來看過賈元春之后,不知使了啥高超法術還是另有奇招,那賈元春奇跡般的好轉,一日強似一日。

  女人們的帕子于是換了一批。

  主位騰不出,而且后宮還有小阿哥、小格格要出生,壓力很大呀。

  唐果壓力也有點兒大。

  看著那個嘮叨個不停的相士,唐果很想讓人堵上他的嘴,扔涼水里浸一浸。

  皇帝也是,要去拜訪高賢就去唄,好好的干嘛聽這個算命的胡謅?教壞小孩子!

  悄悄白一眼皇帝,唐果往旁邊挪挪,又坐到陰涼處了。今天云彩不少,很好。習惜,三伏不熱也出汗!今兒入伏了沒有?

  她那兒胡思亂想,那邊,外表文質彬彬、頗有仙氣的相士仍然在口若懸河:“客人的這面相,固然是大富大貴之極,可惜,幼年失估,青年喪妻、老來子嗣不寧,一生的操心命。真是太可惜了。更有一條,今年客人太歲星照命,該有大劫;更有親人做耗,有父子離心之虞。

  客人須小心防范才是。”

  “照先生這么一說,在下今年確實不太順。但不知先生所說防范,指的是哪些方面呢?”皇帝笑問道。

  那相士掐指算算,說道:“客人可有正月、五月出生之子女?這兩個月份,尤其是五月所生之人,于客人大大的不利呀!”

  唐果瞧他一眼。

  五月生人?太子生日在五月里。你指的是他么?還有誰是正月、五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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