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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雨中旋律(8月55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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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雨中旋律(8月55粉紅)

一百九十  雨中旋律(8月55粉紅)

  電影剪輯時,黨寒夜常常來過問。還給我一些有益的建議。有時候我自己翻來覆去折騰半天,甚至在膠片里迷失了自己,他的一句話往往指點迷津,讓我豁然開朗。

  今天晚上,為了趕進度,我們劇組一直忙到深夜還在工作室,晚飯也沒顧得吃,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我說了幾遍,讓大家先去吃飯吧,可我不走,他們也不肯下班。

  在目前看來,我亂糟糟的電影導演事業里,唯一讓我欣慰的是,我的工作人員都特別敬業,很團結,也很體諒我。上輩子恨透了那些自以為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領導,所以我從不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對于我的下屬,我從來都是禮讓有加,很謙虛地聽取大家的批評和忠告,盡量做到關心大家的感受。在允許的限度,為他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有時候我會幸福地想,無論這部電影結果成功與否,我在公司電影制作人里取得的好威信是任何票房都換不來的。

  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N遍之后,我們的一個電腦特技笑著叫道:“包子來嘍!”

  我頭也沒回就說道:“已經喊了第三遍了,早不靈了。你還不如直接喊狼來了。”這位電腦特技人很幽默搞笑,看著大家肚子餓,故意一會兒叫盒飯來了,一會兒叫包子來了,唬的大家口水直流。

  所以我堅決不再相信他,但聽到他在后邊不懷好意的笑著,然后大家全都聚過去了,我才回頭看:一伙人果然在搶包子吃,而那個送包子來的人是黨寒夜。

  這時候我當然不能在扮矜持,沖過去,撥開人叢,搶到兩個,居然是南翔小籠包!好久沒有這么幸福的美味過了。

  兩袋包子轉眼被我們一群餓狼消滅掉,食堂大師傅及時的給我們送來熱湯,還加了姜末,正適合這個秋寒時節。我想這一定是寒夜安排的,他對他有才華能干的下屬是百分百愛護的。我現在終于算是他一個有點才華的下屬了。

  喝完熱湯,寒夜道:“孩子們,下班吧,活兒明天還可以干的。”因為我用的都是年輕人,跟我上下差不了幾歲,所以他常常叫我們“孩子們”。似乎他已經是白發老翁了。

  兩個年輕人搞笑道:“好的,寒爺爺,我們這就收工啦。”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寒夜搖搖頭,忍俊不禁。三十六七歲,是一個男人美好的年齡段,特別是他這種有著成功事業和美滿家庭的男人,身上更具成熟男人英姿勃發的魅力。

  我笑笑,他為什么總是喜歡在我們面前冒充長輩?

  按程序保存歸位,出了工作室,才發現天空飄著雨,不大,也不小,但很冷,有了冬天的味道。

  我打了個冷戰,衣服穿得太薄了,只顧瘋狂工作,這段時間什么都忘了。

  大家或開車,或搭便車,都離開了,屋檐下安靜清冷下來。我很奇怪。以前大家對我都很不錯,林啟峰不來接我,一定會有人提出開車送我的,但今天居然鬧哄哄地一走了之,沒人理我。

  我怎么辦呢?沒開車,這么晚了,公交車和地鐵都停了,走回去嗎?我不會給林啟峰打電話讓他來接我,甚至寧愿打給林羽石。

  我們貌似情侶,但其實早就貌合神離,我在等他先說分手。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會先說開始,更不會先說出結束。愛情對我,已經成為一種隔著玻璃的另一個世界的風景,美麗、清晰可見、可以欣賞,但永遠別試圖擁有。

  我正胡斯亂想時,身上突然多了件衣服,回頭,寒夜將他的外套給我披上,笑笑:“走吧,太晚了。”

  我點點頭,但堅決將外套還給他:“我不冷,真的不冷。”

  他沒有堅持,將外套收回,自己穿上,撐開傘道:“我送你?”

  我點點頭,麻煩他比再打電話麻煩另一個男人要省一些力。

  他撐著傘,我在他的傘下,我們之間保持著該有的距離。走在韓樂翔密密的玉蘭樹下。雨滴落在樹葉上,再從樹葉落到傘上,從傘上再落到石板小路上,將石塊洗得一塵不染。

  秋風掀起我的衣角,我又打了一個寒顫,黨寒夜看了看我,沒說話。兩個人靜謐的腳步在雨聲伴奏中顯得悠長冷漠。

  終于到了他車旁,奔馳車被雨水沖刷得黑亮黑亮,我突然很懷念他開著那輛破桑塔納的年代。

  “寒總,你的那輛桑塔納呢?”

  “家里車庫里,怎么?”他一手撐傘,一手為我打開副駕座的車門。

  “沒什么,有點想它了。”我彎腰鉆進車里,用雙手搓搓臉,想掩蓋有了淚的眼睛。

  黨寒夜繞到另一側,鉆進車里,合上雨傘,關了車門道:“在翠嶺小區的車庫里嗎,沒法修了,所有部件都太老化了。”

  我伸開汽車的收音機,想要逃避這種壓抑沉悶的氣氛。收音機里卻傳出《雨中旋律》,誰這么搞笑,放這首歌?

  聽著雨中的節奏。

  仿佛告訴我曾經有多傻,

  多希望一切都過去,

  讓我無助地哭泣,重回孤獨。

  我唯一愛過的女孩已離我而去,

去尋找嶄新的開始哪知道她帶走了我的心雨啊,請告訴我  她偷走了我的心卻不珍惜這是否公平?

我不會再愛另外一個人了因為我的心已隨她而去  這首歌好像就是寫我的,苦澀地笑笑,世界上不止只有我一個傻子。今晚如果失眠,回去就看《阿甘正傳》。

  令我意外,一首歌唱完了,黨寒夜還沒有開車。我不解地看了看他。

  “小雪,工作沒有窮盡,可以慢慢做。”他沙澀的聲音低沉地隨著車外雨聲傳來。

  “嗯。”我習慣性地點點頭。

  “但是幸福轉瞬即逝,如果不去抓住。談戀愛是很幸福的時光,愛情需要時間培育,不要把時間都給了工作。”他告訴我。

  “哦。”我知道了。

  “你跟……林啟峰最近好像很少在一起吧?”

  “哦,我們住在一起啊。”住在一座房子的不同房間里,同住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我們都像那里的房客。

  黨寒夜笑笑:“花點時間給他吧,他其實……很怕失去你。”

  “哦。”你怎么知道?他更喜歡性感的女郎。

  他發動車子,雨大了,很大,雨刷揮動著,刷開像河一般的流下來的雨水。

  黨寒夜送我到門口。

  “進來坐坐吧。”我習慣性禮讓道。

  “不了,你早點睡吧。”他轉身離開。

  我想說讓他路上開車慢點,但沒說出口,他已經撐著傘走在雨里。

  拿鑰匙打開門,屋子里彌漫著做飯的香氣。林羽石這么晚了還做宵夜吃?

  林啟峰從里面走出來,幫我接過背包道:“累不累?”

  “還行吧。”我換了拖鞋,隨意答道,轉身要上樓。

  “小雪,”他叫住我,“我給你準備了宵夜,還熬了點蓮子粥,嘗嘗吧?”他是試探性的語氣,似乎很怕拒絕。

  我笑笑點點頭:“好啊,謝謝。”然后走向餐廳。

  他匆忙似乎受了很大恩惠,匆忙過來給我盛湯,端過他自己做的雞蛋餅。看起來樣子不錯,比黨寒夜做得好多了。

  我拿筷子夾住吃一口,點頭道:“很不錯,沒想到姓林的廚藝都不錯。”

  他臉上露出笑容道:“雪,我以后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

  “謝謝,那樣,我也太有福了。”我吹著蓮子粥道。

  “雪,相信我,我一定能改好的。”他很認真地說。

  “嗯。”我敷衍地答應一聲。

  “雪。明天周六,我們出去玩一天好不好?”他小心地征詢我的意見。

  我很忙,真的沒空玩兒,特別是和已經不想再培養感覺的人一起。“改天吧,明天要加班兒,我們要趕進度。”

  他沒有再要求,只是點點頭。

  我的電影后期制作接近尾聲,我很期待坐在影院看自己拍的電影的感覺,甚至幻想,自己的電影怎么感動得觀眾淚眼迷離,怎么登上票房排行榜?

  受海都慈善協會邀請,去參加一個慈善派對。這種會無法推脫,其實真正慈善不在這種形式的會,在于我們實際做什么,但沒辦法,作為韓樂翔傳媒總經理的我必須參加。

  我帶著林啟峰和石箭組合一起去參加。我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一個女老總,帶三個帥哥,的確很拉風的。

  參加這個會議的都是海都商界名流和娛樂圈里的名人。對我來說,熟人很多,進了會場,光打招呼就用了很長時間。甚至說話說得我都有些口燥了,林啟峰幫我端了一杯飲料,剛喝一口,就見一對盛裝打扮的男女走過來。男的是吳磊,女的是馮霞。

  冤家聚頭了,我心想。馮霞在海都電影節時,因為一部電影捧得最佳女角獎,最近風頭很搶眼。芙蓉娛樂巨資籌拍由邱進藝導演,程頌和馮霞分任男女一號的大片也在熱火朝天的宣傳中,我覺得會和我的電影同期上映。

  馮霞能挽著吳氏未來當家人的胳膊出席這次活動,也可以看出她現在在芙蓉娛樂的分量。看著馮霞故作親昵地倚在吳磊身上,我就惡心,無論怎么也不能讓人認為他們之間關系清白。富家子玩弄女明星從來不是什么新聞,一個想玩弄,一個愿意被玩弄,惡心的事情當然不可避免。

  只是那個可憐的沈小櫻不知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她肚子里孩子的命運絕對好不到哪里。豪門這個詞,對我來說,充斥著骯臟和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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