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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聲名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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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聲名鵲起  第二天是鄭玄課考的日子,學宮里的弟子一大早都起來,趕到“金黍山房”門外等老師出來簽問牌,然后按次序進去接題目。劉天賜雖然初來乍到,但是早有學兄告訴他這一應的規矩,只是他腦袋昏沉沉的,比旁人起的遲了些,只能排到末尾。

  “天賜,聽說你昨天晚上到杜康居喝酒了。”學兄古德踅過來,對劉天賜擠眉弄眼的問。

  “是啊。”劉天賜不知道古德為什么要問這事。不過他和這一班學友這些天很合得來,大家也并不因為他年齡最小而輕視他,沒事就在一起說說話,而且不是那種之乎者也的方式,很讓劉天賜喜歡。

  “真的,有沒有嘗到‘百花秘’?”站在劉天賜身前的學兄施節轉過頭來也問。

  “恩,好喝。”劉天賜想起那種酒的味道,不覺垂涎三尺。

  “聽說你是和‘小孟嘗’于則一起去的,是吧。”另一個學兄開口問。

  “不對,天賜是和那個‘田不讓’一起去的。”又一個學兄忙出來糾正,“聽說‘田不讓’為了天賜,還打了于則府上的仆人呢。”

  “別那么大聲,老師在里面聽到了。”

  “哼!”一聲冷哼從“金黍山房”門口傳來,學子們這才發現老師面沉似水的站在那里,大家趕緊各回本位,端著方牌站好。

  “劉天賜,入房。”鄭玄沉聲說道。

  一班學子看著劉天賜低著頭走進那個黑洞洞的門口,都不由暗吸了一口冷氣。不過他們不知道,在八歲劉天賜的心里,那個黑洞洞的門一點都不可怕,比較起將來有可能出現在袁紹的大帳與曹操手中的情況,鄭玄又能給他什么了不起的懲罰呢?

  鄭玄當然不會知道學生在想什么,但是他要說的話劉天賜也沒有想到。“天賜,音律之說你學了多少?”

  “回先生,只淺知鐘呂之別。”劉天賜在沒有弄清先生打算說什么之前決定不做“無謂的抵抗”,他知道先生其實沒心思糾纏他的學問如何。

  “今日辰時有人送來我處一文,你來看看。”說完,鄭玄指指桌上的一方絹帛。劉天賜走上前一看,正是自己昨日在“杜康居”趁著酒興寫下來的那篇《摸魚兒。

  “回稟先生,這是學生……”劉天賜想分辯一下自己當時的難處,但是鄭玄打斷了他的話。

  “我審度此文良久,放悟此文亦為吟唱之句,卻與詩有別。你既然寫了此文,可知彈唱之法?”

  “這個……學生卻不知。”劉天賜只記得在二十一世紀喜歡詩詞,也知道詩詞都可唱,但是具體怎么唱他卻一無所知。被鄭玄這么一問,頓時覺得非常慚愧。

  鄭玄本來對劉天賜能告訴他韻律之法抱有很大希望,沒想到劉天賜居然不知道如何唱法,這讓他也納悶不已。

  “天賜,我問你,這文可是你寫在杜康居的么?”

  “是學生寫的。”

  “既然如此,為何你不知彈唱之法?”鄭玄疑惑的看著劉天賜。

  “因為學生自幼向少習此,崔先生見我不喜,也多半不教。”

  “因此你便以他人之琴韻配以詞文。”鄭玄點點頭,對自己的這個解釋很滿意,“天賜,適才北海郡的太史都尉前來,希望你能為他題文一篇,我已替你應允了下來。”

  “太史都尉?”劉天賜頓時想起昨日于則他們說過的話。對于一個平頭百姓來說來說,都尉大人求文章可以作為榮幸的事向四鄰宣講,但是作用也僅此而已,但是對于將要成王霸之業的劉備來說,能把顏良文丑戰敗的大將是那是夢寐以求的人才,更何況這個太史都尉還有可能和將來的猛將太史慈有關系。

  “先生,學生放肆,請就于此作一篇給都尉大人,但是學生字拙劣,還要請學長眷寫一份。”

  鄭玄暗自吃驚,他雖然聽說眼前這個學生昨晚一氣揮就一篇佳作,但是他心中對這個講法是存疑的。沒想到這個學生居然敢承題而直書,難道他真有立步成詩,倚馬可待的本事?

  “也好,你就在此寫吧。”鄭玄也不走開,便在幾案旁邊看著劉天賜怎么寫。

  劉天賜略想了片刻,知道該用那首詞去給太史恭了,他揮筆寫下: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點秋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

  可憐白發生!

  劉天賜一口氣寫完這篇辛棄疾的名篇《破陣子。他寫的時候,只想著自己將來馳騁沙場打下山河的情景,情緒也不由激越起來,以前做軍人那時的彪悍之氣不覺也顯露出來。這種氣勢強大到讓他身旁的鄭玄也感受到了。這位當世大儒心中一凜,“此子將來絕非池中之物,看他文中豪杰氣息盡顯,斷非數黑論黃之人,只怕要成就他,還得……”

  劉天賜不知道鄭玄心中轉了多少個念頭,他寫完之后,恭恭敬敬交給老師,請鄭玄指正。

  “不用作何改動,這篇文作氣勢雄渾,一氣呵成,為師也不能輕動一字。你讓古德進來,你今日點課已畢,回房去吧。”

  劉天賜從“金黍山房”出來的時候,心里還在琢磨老師讓他出去時那種奇怪的神情,不過他發現首先要應付的還是學長們好奇的盤問……

  僅僅過了半天,都尉太史恭就親自到稷下學宮來了。這位都尉大人輕車簡從,身邊只有四個小兵勇。

  鄭玄請太史恭在“金黍山房”前的“掃葉待賓廳”入座,不過劉天賜的年紀讓太史恭著實愣了半天,他沒有想到劉天賜的年紀這么小。

  “某是一介武夫,得劉……小賢弟如此佳篇,無以為報,特送兩壇好酒,助小賢弟文思。”說完,他讓那幾個兵勇把兩壇酒抬過來。

  劉天賜嚇了一跳,他在外面喝酒尚且害怕老師知道,現在別人居然把酒當著老師的面送給他,讓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既是將軍盛意,天賜你就收下,只是不得貪飲,以致貽誤學業。”鄭玄知道學生為難的是什么,索性睜只眼閉只眼了。

  “久聞‘小神童’之名,今日一見,確實人中龍鳳,若犬子他日能如小賢弟這般人才,我便心滿意足了。”太史恭不無感慨。

  劉天賜心中一動,“將軍今后還是叫我天賜吧。”

  “這個……我就托大了。”太史恭其實也覺得喊“賢弟”有些別扭。

  “將軍龍虎之姿,小將軍定然不凡人物吧。”劉天賜拐彎抹角的打聽。

  “犬子年只三歲,頑劣不堪。”太史恭雖是這般說,但是神色之間的舔犢之情十分明顯。

  “不知何名?”

  “某不才,為犬子起名但只一個‘慈’字。”太史恭雖然覺得劉天賜問得古怪,但也不以為意。

  “虎父無犬子,將來他一定會與將軍一樣成為一代名將的。”劉天賜真心誠意的說,他總算確認了這個一直橫亙在他心中的疑問。

  太史恭完全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叫劉天賜的小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換作別人,他會認為這一番話是對他的恭維,但是這個小孩說的時候有一種非常肯定的意思,好像他能預見到將來。太史恭忽然心中一動,“此子絕非常人,何不讓慈兒與他結為異姓兄弟?”太史恭也不繞彎子,“天賜如此抬愛犬子,我有意將犬子與天賜結拜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太史恭的這個決定無異于把將來的虎將太史慈送給了劉天賜,頓時把劉天賜喜的心花怒放,簡直想抱住太史恭使勁的親上兩口。他好不容易壓制了這種沖動,趕緊折身下拜,“敢不遵世伯之命。”這聲“世伯”一叫,就算把事情給敲定了。

  劉天賜成為北海屬國都尉太史恭世侄的消息又一次傳遍了北海郡。現在北海城內,劉天賜這個八歲大的孩子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了:太守府初露崢嶸,“杜康居”醉書妙文,傳書都尉結果兩家聯契……這個小孩子好像把一個月內能發生的大事全攏到他身邊去了。

  “這個小孩子將來可不得了”,這成了北海城人的共識。開始有人特地到稷下學宮來見劉天賜了,當然絕大多數人是為了求一首詞,他們攜金銀而來,但是多數都吃了閉門羹,唯一特殊的只有五個人:田讓、于則、糜綱、孫用和陳圭。田讓的弟弟田豐對劉天賜是個大誘惑;于則的方式是幫助劉元起在北海郡找到一處店鋪,解決了燃眉之急;糜綱是徐州糜家的領袖,也是天下有名的大糧商,這個人將來要做劉天賜的岳父,而且早期起兵的時候也需要他的資助;孫用是北海孫乾的父親;至于陳圭,劉天賜知道他不但會是自己的臣子,關鍵是他兒子陳登陳元龍,那可是一個了不起的謀臣。劉天賜選了五首名詞給他們,當然是人各有別,比如給于則的那篇就是賀鑄的《青玉案,這樣與他身份倒也貼切,而給其他人的則不是蘇詞就是辛詞了。

  但接下來的幾天,鄭玄不再要求劉天賜每日跟隨學長們學習。他向學監打聽,才知道鄭先生特別交代,要等一個人來任他的老師,至于這個人是誰,劉天賜完全不知道,而鄭玄為什么這么做,他更不知道。

  就在劉天賜焦急不安的時候,一件大事發生了:延熹十年,桓帝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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