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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虎侯在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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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三國第六十章:虎侯在彼第六十章:虎侯在彼  就在劉備為呂布到了河內的事擔憂的同時,大漢的朝廷卻在為改元的事爭吵不休,經過幾天拉鋸戰一樣的朝堂爭辯,終于定為“乾元”,取“大載乾元”之意。

  劉備并沒有參與到改元的大討論中去,他從來不認為兩個普通的字聯系到一起就可以在實質上改變什么,眼下他既要心切南陽的戰事,還得擔心河內的呂布,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好在呂布自取下河內之后便不再南進,而是以枕兵于側的方式對京師持續施加壓力。

  但僅僅是這么一個動作,也讓定元之后的朝廷顯得底氣不足,畢竟京師的兵將被抽調了一萬給曹操攻南陽之用,剩下的兵士只有五千人,只夠控制四防,而靈帝大行的用處正多著,幸虧呂強和王允商議了用宮禁的兵衛來做這一份事,不然連城門都照顧不上。

  荀攸將糧食運到汝南之后,又協助孟建挖掘貫通鴨寮與汝水的渠道,一直拖到七月底的時候才到達京師,與此同時,負責在弘農屯田的戲志才也回到了京師。

  對于兩位軍師的回來,劉備長舒了一口氣,不只是因為有了兩個能出謀劃策的人回到身邊,還因為他們都帶了幾千人過來。

  荀攸帶來得是汝南的丁夫,這些人原本是別的州縣在荒糧時期趁著人口松動到汝南的,眼下已經貫通的渠道,汝南暫時也沒有一個去處安身,聽說京畿正在屯田。

  都指望能掙一份地養家糊口。

  戲志才帶來的卻是正正經經地士兵,只可惜只有兩千來人,只能緩解一下眼下的窘境。

  對于劉備擔憂呂布為患,荀攸和戲志才一致的認為暫時不用放在心上,畢竟大皇子久在并州不是辦法,肯定還得找一個塌實的地方,而首選就是鄴都。

  之后再做什么也有章法。

  何進別的不行,這個事情應該還是明白的。

  所以呂布的舉動只是意在震懾。

  老虎暫時沒有張開嘴巴。

  這讓劉備覺得舒服一點。

  既然雙方都在爭取時間,劉備自信京畿還是有一定優勢地。

  “屠殺過萬,流血漂杵,民皆懾懼,交相詬病……”京師太尉府的正廳里,荀爽咬牙切齒地罵道,“不想這個曹操居然如此手毒。

  難道他軍中就沒有一個有見識的?”

  “稍安勿噪,”橋玄好整以暇的開口說道,“爭城以戰,殺人盈城。

  爭地以戰,殺人盈野,這是不變之理。

  戰爭不死人的沒有幾回。

  “他殺的是城中的平民。

  ”荀爽氣憤不已的把手中地奏章丟到橋玄面前,“葉縣和犨縣居然幾近一空,戰爭就算要死人。

  難道就得死平民百姓?”

  “慈明不脫書生見識,若不以此舉震懾萬民,則人皆可存叛亂之心,王令不行,難道便是治國之道?”

  “匪來如梳、官來如篦,天下興亡。

  匹夫何辜?”荀爽氣到極點,反而面色平靜下來,“此人如此嗜殺,必非良善,只怕來日心存異志,公祖莫謂我言之不豫。

  “到底是誰惹得司空大人發這么大的火?”話音未落,王允和蔡邕邁步走了進來。

  “曹孟德爾。

  ”橋玄笑道,“慈明以為孟德殺戮過多,有干天和。

  “自古兵者為兇器,慈明不必如此。

  ”王允笑了笑。

  “適才伯喈做了一篇檄文。

  以應何進,還請慈明與公祖幫助斟酌。

  “伯喈大筆如椽。

  想必定是痛快淋漓,我等正好拜讀。

  ”橋玄笑呵呵的答道,他見荀爽尤自陰沉著臉,又寬慰道,“慈明何必郁郁,我等不妨修書與孟德,只說殺戮不宜過重,示戒已足就是了。

  荀爽勉強的點點頭,臉色總算和緩下來。

  “還是快來讀伯喈大作吧,”王允笑道,“一筆可當萬兵,豈不勝過殺戮無數?”

  橋玄見荀爽面色稍霽,當下接過王允手中的檄文讀了起來,“余聞啟征有扈,乃做《甘誓》,弧矢之象,《易》發于《睽》。

  圣人并用五材而昭七德,恒仁愛不輕斧鉞,迨乎干命亂常,而后仗順討之......”

  “說得好,”荀爽聽得眉飛色舞,“先讓何進的叛亂站不住腳再說。

  橋玄笑了笑,繼續讀了下去,“……大將軍何進者,其身雖出于屠戶,而先帝擢以顯貴,然進不思報國,罔視法度,縱橫涉禍,致民荼毒,君子不齒,黎民噬指……各州當思整備,陳兵待發,以挽將傾。

  如律。

  “好個蔡伯喈,”橋玄縱聲大笑,“此檄一出,何進只怕周身是蟻,坐立難當了。

  “可將檄文遍發各州,以彰其惡。

  ”荀爽笑道,“此事當仁不讓,我即刻便去。

  ”說罷,他拿著檄文興沖沖的向外就走。

  王允、橋玄和蔡邕相互看看,哈哈大笑。

  蔡邕的檄文在一天之內遍傳了京師,嚴寬和嚴興急忙使人抄了一份,送給呆在家中地劉備。

  說實話,對于這種駢四駢六的雅馴句子,劉備會從欣賞的角度去審讀,不過說到有什么實質上的意義,劉備就算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覺得檄文這種東西充其量也就是給自家壯膽,同時嚇唬敵人的小把戲。

  不過古往今來,喜歡玩的人還真是不少,而偏偏是發檄文地一方多是失敗者,比如陳琳為袁紹擬的討曹瞞檄、駱賓王的討武瞾檄。

  “以后還是要讓朝廷眾臣多務實一些比較好,”劉備手里捏著檄文,一臉的哭笑不得。

  “郡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荀攸一臉沉重的走進廳中,身后的戲志才臉色也不好看,“鄴都有報,大皇子劉辯自立為帝,改元龍興,封何進為大將軍、鄴公,代行天子詔,封袁紹為北海侯、征南將軍,封劉焉為奉恩侯、征東將軍……”

  劉備揮了揮手,止住荀攸道,“事從簡短,公達還請直言切要。

  荀攸點頭道,“袁紹集了劉焉、袁遺、董卓、高穎、韓馥五個州郡的兵馬,號稱有二十萬,現屯于鄴都之南,似有意進兵南下。

  劉備心中“咯噔”一下,忙問道,“可知道如何部署?”

  荀攸搖頭道,“目前還不知道,只知道袁紹以田豐為軍師,以顏良為前鋒,袁遺總督糧草。

  劉備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陣心煩意亂。

  劉備幾乎可以肯定何進會取路虎牢關,不但因為袁遺可以就近提供補給,還因為呂布枕兵于河內,可以與虎牢的攻勢形成夾擊,讓劉備動彈不得。

  把守虎牢的是徐晃,而袁紹既然以顏良為前鋒,就不可能放著文丑不用。

  讓劉備痛苦地是關羽和張飛都必須留守京師,否則呂布一到京師外,城中就沒有人可以抵擋其纓。

  趙云現在在汝南,那是劉備地退路,也是整個朝廷用以扼守徐州的關鍵區域,同時還可以協守許昌,讓劉表不能趁虛而入。

  算起來就只剩一個黃忠,而劉備知道,那是他唯一可以防范曹操地大將,同時也是防范董卓帶兵來犯的保障。

  畢竟董卓手下還有一個華雄在。

  想不到自己有如此捉襟見肘的時候,劉備這才深刻體會到演義中的自己創業的那份艱辛。

  “長安如何?”劉備忽然想起長安的大司農袁槐,急忙問道。

  “尚無任何舉措。

  “彼雖蟄伏,未必無心,”劉備嘆了口氣,“眼下良將恨少,左支右拙。

  “何不將子龍召來?”戲志才對趙云在馬城的表現印象極深,馬上想到了他。

  “子龍驍勇,正可與顏良一戰,”劉備苦笑道。

  “奈何汝南無人可守。

  “不妨,”荀攸笑了起來,“郡公為何忘了走馬換將?”

  “公達的意思是…將子龍換到虎牢?”劉備看了看荀攸,搖頭道,“此事必傷公明之心,故絕不可行。

  “聽聞曹孟德離京之前募得一將,極是了得,目下正在京師,不知郡公可知?”戲志才忽然說道。

  “戲先生可知此人姓名?”劉備心中一動。

  “此人姓許名褚,字仲康,乃譙國譙縣人,與曹孟德份屬同鄉。

  至于曹孟德為何囑其在京,卻非志才所知。

  “虎侯?”劉備眼睛一亮,心中一個絕好的搭配頓時有了一個輪廓。

  “戲先生,若備遣此人鎮守虎牢,而以先生為輔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不知道郡公如何使此人聽命?”戲志才疑惑的問道,“志才素聞此人忠義,且此人目下尚是一個白衣之身。

  “這個不妨,”劉備笑道,“孟德乃是漢臣,我則授此人以軍職,更令其鎮守虎牢,然受孟德節制,如此此人無有不服。

  荀攸點頭道,“郡公此法不失一良策,只是虎牢為京師門戶,若是此人無能守此,豈不門戶大開?更何況曹孟德心實難測,郡公還當小心為是。

  劉備長身而起,“此人若反,將非袁紹等烏合之眾可比。

  眼下備惟有希冀此人能存同舟共濟之心,漢室或可有救。

  ”說完,劉備看向外間,心中卻在掂量著“奸雄”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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