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吳輝更覺一陣莫名其妙,左看看右瞅瞅,無奈地問,“宏才兄,丹姝妹子,你們都先別激動。在下出大兗州來,一路游歷到仙緣大會,從未和皇甫家族的人有過交道,那個玷污貴家老祖清明,從何說起?”
“裝,你還敢繼續裝。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不料行事卻如此齷齪。”皇甫宏才激憤不已,“你之前膽敢大放厥詞,說什么放眼紫霄星河,也只有我們家邀月老祖配當你師傅,還敢調侃我們家老祖的外貌體態……此事已經傳遍我們皇甫家族,族內人人都義憤填膺,欲揍你而后快。”
“邀月老祖?哦,原來是仙渺宮大長老邀約仙子,沒想到邀月仙子是貴家族的老祖啊。”吳輝這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好像的確有這件事情。不過,事情怎會傳到貴家族耳朵里?莫非……”
“哼哼,這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皇甫宏才怒意昂然,冷笑不止,“你那大放厥詞的一幕,正好叫靈虛巡查使撞見了。他老人家一時激憤,便將此事傳給了我們皇甫家族。王動小子,你現在還有什么話好說?該不至于堂堂靈虛巡查使,會無故污蔑你一個小輩?”
靈虛巡查使?
吳輝頓時一陣無語,原本覺得靈虛為人公正,是個老好人,見他又被人欺負,這才拜他為師給他漲漲臉。卻不想,那糟老頭子壞得很,之前拜師被拒后,竟然還跑去皇甫家族告黑狀,看皇甫宏才這樣激憤的態度,恐怕那黑狀中還被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了一番。
與此同時,仙緣主臺上。
碎星長老和墨羽鎮守使,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靈虛,直把靈虛盯得是老臉發紅,干咳了幾聲說:“咳咳咳,你們不知道當時的情形,那小子那副模樣實在太過欠揍。老夫好歹也是堂堂巡查使,主動收他為徒竟然還被各種嫌棄,一時氣不過,氣不過……現在想想,還是有些懊惱了。”
“呵呵”碎星長老翹著胡子譏諷說,“靈虛啊靈虛,平常看你都是一副老實巴交的老好人,沒想到背地里竟然還敢得出告黑狀這種事情。若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哪怕旁人告訴我我都不信。嘿嘿,你這老腹黑倒是藏得挺深啊。墨羽,看樣子咱們以后還得多防著他些。”
此言一出,墨羽更是以異樣的眼神盯著靈虛。
“墨羽啊,你別誤會。”靈虛有些急了,忙不迭解釋說,“我真不是那樣的人,就是這一次不知道怎么著,就是被那小子氣得不行,使了方寸。”顯然,靈虛不在乎碎星怎么看他,可終究還是在乎墨羽如何看他。
“凡事自然是有一就有二。”碎星冷笑道,“之前你那老好人的面具下,不知道藏了多少齷齪的鬼蜮伎倆。當初我和墨羽關系那么親近,后來逐漸被疏遠,你說是不是你暗中搞的鬼。”
“胡說。”靈虛怒不可竭地罵道,“墨羽疏遠你,那是看穿了你的本質,絕非能夠攜手終老的眷侶。反而是你,一直費盡心思阻礙我和墨羽的關系,當真是陰險狡詐,豺狼之徒。”
“放屁,你才是我和墨羽之間的最終阻礙。”碎星脖子都紅了,狂怒叱罵,“以前墨羽是被家族牽連,無心顧及自己的終身大事。現在聽梅已經長大,足以挑起墨家大梁,已經……”
一旁的墨羽鎮守使越聽越不對勁,急忙隨手布了一個隔音法陣后,紅著臉低聲怒斥:“你們夠了,都一把年紀了,還和小孩子一樣。現在是舉辦仙緣大會的時候,你們誰都不準給我搗亂。”
“是是是,墨羽說得對,現在做事要緊。”碎星急忙慫了,乖巧聽話道,“等過了這一茬,我再找靈虛那糟老頭算算總賬。”
“哼,本座還怕你不成。”靈虛強硬回應,“我也給墨羽面子,等仙緣大會之后,找個私密些的地方,咱們好好敘敘舊。”
兩人相爭相斗已經超過了兩千年,即便是墨羽很多時候也很難真正阻止他們,只要他們不是在仙緣大會上打起來,就由得他們去了。
當即,她撤掉了隔音法陣,繼續關注起仙緣大會的現場情況來。
煉獄魔星上。
皇甫宏才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戰斗雞一樣,瞪著眼睛氣勢洶洶地盯著吳輝:“你說,你說,你是不是侮辱了我們家邀月老祖?”
“兄臺。”吳輝摸著鼻子很是無語道,“如果說你們家老祖長得漂亮,年輕,實力又強,可以當我師傅什么的也叫侮辱的話,我無話可說。”
“當然是侮辱了,你瞅瞅你自己,油頭粉面,吊兒郎當,一看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二世祖。”皇甫宏才在此事上,異常較真,上下打量著吳輝直鄙夷不斷,“我家邀月老祖是何等尊貴的存在,就憑你也想拜她為師?”
呃……
就在剛才,他還說了一見如故……
吳輝默默地看著皇甫宏才,你這說的自己好像不是什么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二世祖一樣的,都是一路貨色,相煎何太急啊?
“咳咳我這是在說你呢,你看著我干什么?”皇甫宏才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急忙轉身對皇甫邀月道,“丹姝堂妹,您說怎么處置這臭小子?”
皇甫邀月冷冷地盯了宏才一眼,隨后眼皮子在吳輝身上掃視了一番,也不著腦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他想拜邀月老祖為師,不過是他單方面的妄想而已,又有什么好著惱的?”
頓了一下,她倒是仔細端詳起墨聽梅起來,眼神之中掠過一絲欣賞,相比于自家血脈皇甫宏才和那個油頭粉面的二世祖,墨聽梅才是她理想中的徒弟。
“沒想到墨家聽梅,如此非凡。”皇甫邀月微笑著招呼說,“在下皇甫丹姝,見過墨家妹妹。”
墨聽梅,也是將胸中積郁之氣強壓下來,行禮道:“墨家聽梅,見過丹姝姐姐。”
心中卻是有些奇怪,這位皇甫丹姝姿容非凡,氣質絕佳,連皇甫宏才這個嫡系子弟都對她敬畏有加,顯然不是凡品。
如此卓絕人物怎么會沒有聽說過?
若是換作平常,少不得要和對方結交一番,只是此時心情惡劣,想早早離開王動那個可惡的二世祖,當即她繼續說道,“丹姝姐姐,我得繼續參加內門試煉去,就此別過。等過了仙緣大會,再與丹姝姐姐好好聚一聚,還望見諒。”
“理當如此。”皇甫邀月嫣然一笑道,“墨家妹妹請自便,祝愿墨家妹妹此番仙緣大會取得優異成績。”
“多謝丹姝姐姐。”匆匆寒暄兩句后,墨聽梅嘭的一聲飛身而去,連頭都不想回,更是瞅都不愿意瞅吳輝一眼。
至于那個皇甫宏才,多半也是和那個王動一樣,是個紈绔二世祖,多搭理無益。
“唰!”墨聽梅的飛行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不見蹤影。
此等速度,看得吳輝和皇甫宏才都是一愣一愣的,這姑娘到底有多討厭某人啊,跑得那叫一個利索。
皇甫邀月蹙著眉頭琢磨了一下,仿佛若有所思,當即也是飛身而走,不見蹤影。
“堂妹,你去哪里,去哪里?”皇甫宏才裝模作樣地吼了幾句后,并無得到回應,當即眼咕嚕一轉,對吳輝嬉皮笑臉拱手道,“王兄,剛才小弟是情非得已,有甚得罪之處還望海涵一二。”
“無妨無妨。”吳輝大度地揮了揮手,笑瞇瞇道,“不過,皇甫兄臺現在不怪我玷污你家老祖了?”
“有啥好怪的。”皇甫宏才翻了個白眼,隨即露出了一副欽佩不已的眼神,“倒是小弟對王兄的本事和膽子欽佩不已啊,非但敢欺負王家那個寶貝千金,還敢調侃我家老祖,這等魄力和霸氣,真叫小弟心馳神往啊。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交朋友歸交朋友。”吳輝搖著折扇,距離他遠了幾分,“不過紅鸞綠蘿兩尊傀儡,可是我的禁臠之物,你抓緊把你的齷齪念頭收一收,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唉,兄弟妻,不,兄弟傀儡不可欺,這等道理我還懂。”皇甫宏才唉聲嘆息著說,“可惜啊可惜,當初真應該狠狠心,買下一尊的。以后若有機會,一定不容錯……咦,堂妹又回來了……”
當即將臉上的羨艷之色一收,露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派頭。
“呵呵”吳輝也是看向了飛回的皇甫丹姝,只見她在前面飛著,后面還跟著兩只巨大的妖獸,那兩只妖獸氣勢雄渾,魔氣沖天,怕是已經達到了9級巔峰,距離10級也不遠了。
“皇甫宏才,你給我滾過來。”皇甫丹姝人未至,聲已到,清澈的聲音在吳輝和皇甫宏才耳邊炸起。
“咦,堂妹終于開竅了。”皇甫宏才驚喜交加,腳下一點,姿勢瀟灑地飛了過去,“堂妹,我來了,你速度先把它們打殘,我來完成最后一擊。如此這般,此次仙緣大會魁首非我皇甫宏才莫屬,哇哈哈哈”
賤嗒嗒的笑聲,響徹整片天空。
“宏才兄……”他的速度極快,吳輝都沒來得及阻止,就見他飛身進入了戰斗圈,當即一滴無語冷汗,這小子送人頭都送那么利索。
“堂妹,丹姝堂妹,你你你,你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里啊,回來啊”
“哼!皇甫宏才,枉你還是堂堂皇甫家族青年一代中的頂梁柱,性子竟然如此浮躁,你給我好好磨礪一番,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就滾出仙緣大會。”那個清冷的聲音,越飄越遠。
“不要啊,老,不,丹姝堂妹,救命吶,這兩只都是九級巔峰了啊。”
妖魔的嘶吼咆哮聲中,夾雜著皇甫宏才慘烈的叫聲。
“呃……呵呵。”吳輝聳了聳肩,早就猜出是這種結局了。那個叫皇甫丹姝的妹子,看樣子不簡單啊。
就連吳輝不動用些特殊手段,都看不出她的深淺和跟腳來,看樣子這一次仙緣大會變得有趣了起來。
“王兄,王兄……”皇甫宏才慘叫不已。
“宏才兄,你莫非是叫我幫忙?”吳輝笑著回應道。
“沒錯沒錯,王兄速來幫忙,小弟以一敵二快扛不住了。”皇甫宏才驚叫不已。
吳輝沒有搭理他,而是將綠蘿和紅鸞兩位傀儡侍女放了出來,他以一個極為愜意的姿勢躺著,邊是吃著各種美味佳肴,邊是喊著:“宏才兄,小弟才區區8級啊,你這級別戰斗插不上手,加油”
“宏才少爺加油”
兩位傀儡侍女在吳輝的指揮下,開始擺起了啦啦隊的姿勢,熱情洋溢的喊著,“宏才少爺加油,你一定行的。”
“再喊大聲點。”
“宏才宏才,天下無敵!”
“轟!”
皇甫宏才被一只妖魔砸進了巖石里,口里噴著鮮血,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