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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滅絕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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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當時的戰斗中,汪洋他們并不知道。

  雖然他們所在的六十八軍仗打得非常的艱苦,但實際上比起同樣在戰斗著的六十七軍卻要遜色很多,只不過因為六十八軍在文登川附近,在汪洋和反坦克大隊的幫助下,打了一個漂亮的坦克殲滅戰,所以在美軍的‘秋季攻勢’結束之后,甚至六十八軍在戰績上比六十七軍的名氣更大。

  可實際的情況呢,那時六十七軍在李湘軍長的帶領下,在慶坡山,烽火山,唐蛾山地區對敵第十軍進行了英勇的阻擊,戰斗打得天翻地覆。

  也就是在昨天,六十七軍全線陣地都受到美軍的攻擊,雙方都打出了血性,美軍跟著飛機大炮和坦克對著六十七軍的陣地進行了狂攻爛炸,而他們的步兵也罕有地發揚了不怕犧牲的精神,在督戰隊的監視下,一個營一個團,甚至一個師的不惜一切代價向六十七軍的陣地殺來。

  六十七軍占領有利地形,利用陣地上的防空坑道,敵人飛機大炮一來,他們就躲進坑道,敵人的步兵一沖鋒,戰士們又迅速地聚集在了陣地上。

  采用前輕后重的兵力布署,一旦那個陣地被淪陷,就立即采用反沖鋒的方法拿回來,仗打得天暈地暗,雙方都損失慘重的驚人。

  我軍的防御戰法再次在這.場攻防換中取得了巨大的勝利,六十七軍竟然創造性的在戰場上取得一天之內消滅敵人最多的數量,美軍第十軍在經過一天的攻擊之后,雖然占領了很大一部分我軍的陣地,但是他們卻付出了一萬一千余人的巨大的傷亡。

  一天傷亡了一萬一千人,這絕對.是美軍陣地進攻以來,一個軍對一個軍出現的最大傷亡數字,但他們取的戰績呢,卻僅僅是在六十七軍傷亡過大的情況下,最終絕定放棄了,慶坡山,烽火山,唐蛾山三個山頭,轉入灰古介的二線防御。

  對于這樣的戰斗來說,兩方都.是難以忍受的,可是相對于用人海戰術的美軍來說,他們想模仿志愿軍的人海戰術,可是戰斗的結果卻讓他們得不償失,他們也不得不在這樣的行動中受到了他們國內報刊的猛烈抨擊。

  美軍新聞報刊對于戰場還了解的挺多,他們竟然.還在報紙上寫的一清二清,美第十軍在付出了一萬一千余美國小伙子傷亡的代價后,取得了共軍防御陣地143公里的占領權,這還不能說他們就站穩了,如果共軍有需要,可能第二天他們就會被丟掉。

  呃,巨大的諷刺和難以接受的事實,指揮這次戰斗.的霍奇少將都差點沒想讓自己跳入朝鮮半島的海域,從此不要再面對如此難纏的敵人了。

  所以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霍奇少將決定再拼.一把,這一次他連老本都不要了,一下就攤開了二十七個營的兵力向慶坡山,烽火山,唐蛾山陣地發起了猛攻,一旦發現我軍的撤退后,他們就拼命地跟了上來,意圖將我志愿軍就這樣的打倒,從而撕開我軍的整條防線。

  而正在這種的.情況下,汪洋他們洽逢其實地被卷入了這場戰斗,而剛巧的事敵人派出一個南朝鮮精銳連隊想抄六十七軍的后路,就偏偏給他們碰上了,敵人只想到前面有撤退的六十七軍戰士,又那里會想到汪洋他們卻反而跟在了他們后面,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呢?

  當然,如果這個南朝鮮精銳連隊知道他們面對的只是一個僅僅有六個人的小隊,他們可能也會嗤之以鼻,不把他們當作一回事。

  可是誰又知道,在戰場上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有時小看了敵人就是對自己的生命極其不負責任呢?對于一支善于打惡仗,同時又知道用最合理的方式解決面前的敵人的特種部隊來說,他們絕對會是南朝鮮這個精銳連隊的惡夢。

  到底有多精銳,可能打完一仗就會知道了。

  既然決定了戰斗方式,那么第一中隊的戰士們也就立即出發了,他們緊跟著許衛國和葉城偵察的路線,不多時,全連已全部的越過了小溪,踏上了灰古介前的小高地,向南朝鮮的俘虜所指的方向快速前進。

  從敵人的俘虜口中他們知道,這里有個小山村,已經有百余戶人家,但是由于這百余戶人家剛好處在三八線上,一時被志愿軍們占領,一時又成為南朝鮮軍隊的腹地,志愿軍因為戰斗緊張,倒是從來沒有去騷擾過他們,所以也盡量的繞開這個村莊前進。

  但南朝鮮士兵和美軍不同,他們才不管這里有沒有百姓的存在呢,甚至正因為是這些百姓手地寸鐵,所以才正好可以被他隨意欺凌和壓榨,在這些滅絕人性的家伙手中,這里的老百姓可是常常被他們騷擾的,所以在這個小山村里面,以前說有百余戶人家,便現在絕對是十不余一,只要有任何的出路,誰也不會愿意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地方生存。

  而對于此時處在我軍防守區域的南朝鮮士兵來說,他們當然也想到躲到這里面,原因是他們知道志愿軍一向有不擾民的政策,所以他們反而認為這里會更讓他們感覺到安全,何況在這個小村莊里面,南朝鮮軍隊認為應該可以找到一些補給,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援兵再次進攻志愿軍的陣地會更有利一些。

  所以當汪洋他們跟著敵人曾經走過的路線前進時,果然很快地就發現了敵人的行動痕跡,但走著走著卻沒有想前面的山腰里竟然冒出了一道黑煙。

  汪洋他們一凜,心下懷疑難道說是敵人在做飯扎營,那也膽子太大了吧,可惜的是許衛國和葉城不知怎么回事也沒有回來報告一下,汪洋他們只緊步跟上,去看看具體情況,可是等他們真正到了這里之后就不禁目瞪口呆,眼里仿佛就要噴出火來。

  眼前的有一個小坪,照大家的判斷在小坪后面應該是一個朝鮮百姓的房屋,因為與中國內地一樣,勤勞的朝鮮人民也會將自己的屋前打掃得干干凈凈,清理得很平整,平日里可以在這里活動聊天,農忙時這個小坪還可以亮曬莊稼作物。

  可是,現在這個小屋已經不見了,黑煙迷蒙的天空下已是一片瓦礫,殘余的火苗和那未燃盡的房梁冒著黑煙,難怪葉城和許衛國沒有回來報告,他們正看著這里發著呆呢。

  順著葉城和許衛國的目光看去,突然發現在一個半截墻沿的背出現引了一道黑影,就在這一片瓦礫中,一位身著黑衣的老太太出現在一片廢墟前,用那水勺一瓢瓢舀著身邊破損水缸里的水,然后向那未燃盡的火苗上潑去。對出現在她身邊大批的特種小隊戰士們毫不關心,也無任何表情,只是專心地去撲滅她面前的一點點火苗……

  場面十分罕見!也無比的震撼人心,如果汪洋他們沒有過來,戰爭,我們知道她失去家園的痛苦,可這個時候誰能去幫助她呢?

  “阿媽尼,你來幫你!”

  阿媽尼在朝鮮語中有媽意思,志愿軍入朝之后,這是對年輕的志愿軍戰士們對朝鮮人民中年婦女以上的婦女的尊稱,葉城看著老媽媽在那里面色凄涼地做著以上的事情,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沖了去,試圖奪過老媽媽手中的水瓢。

  “不……”

  可是,讓葉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老媽媽卻死也不愿意將手中的水瓢遞給他,當葉城沖過去想接過水瓢之際,換來的卻是老媽一個無比怨毒的眼神,還有死也不愿意放棄手中水瓢的咬牙嘶吼。

  “葉城,不要驚動阿媽尼,她受的刺激太大,這樣不行的。”

  特種戰士們雙目含著淚,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看著葉城和老媽媽爭取水瓢,老媽媽死也不愿意,甚至還用手中的指甲在葉城的手中抓了五條血痕,葉城終是知道這個老媽媽可能因為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應該已經是神智失常了。

  “不……這些畜生!”

  葉城無奈地放棄了去爭奪水瓢的念頭,更是痛苦地抱著頭坐到了地上,像個孩子一樣的淚流滿面。

  反而這個時候許衛國機靈了很多,他也不去搶老媽媽手中的水瓢,卻突然抱著邊上那個被打破了的水缸,將水倒在那些火苗上,一陣滋滋聲傳來,火苗終于滅了。

  可是,就算許衛國做完了這一切,邊上的老媽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那一片死一樣的漠然,她甚至用一種空洞到了極點的目光輕輕地從許衛國的臉上掠過。

  按理來說許衛國應該認為這是老媽媽可能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可是等他看向那雙無神的空洞的雙眼時,卻仿佛感覺老媽仿佛在看空氣,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阿媽尼……”

  許衛國心里發苦,眼角更是發澀,眼淚禁不住地就流了下來,看到了這個勤勞普通的老媽媽變成了這副模樣,他不禁想起來家鄉的媽媽,一時哽咽無語到了極致。

  慢慢的,顫抖著的向已經被燒毀的屋內走去,老媽身體更是由于不穩而趔趄了一下,第一中隊的戰士們看得心驚,都試圖去扶,可是一想到老媽媽剛才向葉城投視的那個極為怨毒的眼神,他們的心中卻不得不一片苦澀。

  終于,老媽媽搖晃著走到了廢墟的中間。

  終于,汪洋他們也知道了這里可能發生了什么事情。

  老媽媽慢慢地彎下了身子,臉上突然涌起了一種叫做哭泣的表情,但很明顯她的淚已干,他的聲音已經嘶啞,只發出像野獸一樣的嘶鳴,聲聲如同悲鳥血泣,幽怨恨意斷人心腸。

  彎下了身子,卻是拉起了一雙手,那雙手雖然有一只已經被燒得焦黑,但另一支還算完好,卻顯得白嫩非常,明顯是一個年輕少女的手臂。

  戰士們心情激蕩,忍不住跟著老媽媽上前一步。

  入眼之景讓人慘不忍睹,這是一個半邊臉完全被炸毀了的弱質少女,就連她的身子也是半邊焦黑,半邊流滿血跡,但更讓人心酸的是她身無寸縷,雖然臉上半邊焦黑,可是卻也能讓人看出其中有不甘有憤怒的絕望。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是躺在一個土灶的邊上,小土灶上面還有一個被打爛的鍋子,爛鍋邊上放著約有七八個碗具筷子,鍋子中的有米飯,還有一些土地瓜,甚至還有一些黑豆,無疑這里面可能是這個家庭里的全部存糧。

  但是鍋子里面的糧食已經大半被吃掉,地面還到處灑的都是,最后這個弱質少女卻依然沒有逃脫毒手,甚至連死也貞潔不保,可以看出真正致她于死地的是胸腹上中了的三四個彈孔。

  “這些畜生,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這是讓人看得雙目欲迸裂的一幕,完全可以想像這個弱質的少女面臨了什么樣的痛苦回憶,可能當南朝鮮的士兵們到了的時候,要求她拿出所有的糧食來慰勞他們,在這個禽獸吃飽喝足之后,又看中了少女的姿色,然后色心大起,試圖將這少女,少女也許寧死不從,用她那弱質的身體拼命的抵抗,最后觸怒了這個畜生,被槍擊致死。

  當戰爭一旦開始,那么人性罪惡和丑陋的一面也會顯露出來,而對于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善良百姓來說,卻最是苦不堪言。

  不要說他們家里為什么沒有男人,在朝鮮戰爭最恐怖的時期,南朝鮮部隊方便為了征用無不求極致地用各種方法來獲取兵力,只要能手中拿得起槍的,十余歲的少年,還有四五十歲的老者都被強迫入伍,參入了這場朝鮮戰爭之內,更何況少女和老媽媽一家身處在三八線上,當時的南朝鮮政府又怎么愿意給北朝鮮的人民軍留下一個青壯的男子呢?

  哭著,喊著,葉城和許衛國看著如此凄慘一幕,他們不禁痛呼出聲,這那里還是人做的事情,這就宛如當年日本鬼子入侵我國,對于泱泱大國做出的禽獸不如的事一般,這都是一些滅絕人性的畜生才能做出來的事,可此際卻被南朝鮮士兵施加到了自己的父老鄉親身上,這些家伙太不是人了。

  要知道當時的中國受到那么慘重的傷害,畢竟日本鬼子畢竟是異類,他們都是一群真正的咋種,而朝鮮半島呢,這些南朝鮮士兵怎么連本族的同胞也這樣的傷害,這著實讓特種戰士們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可,直覺得心里壓抑著一股悲憤之報導,直欲找個目標發泄出來。

  “阿媽尼,我來幫你!”

  看著老媽媽雙眼都哭干了,可是因為的遺體被一根落下來的橫當梁所壓住,以老媽氣力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少女救出來的,所以不忍之下李東海走上前去,終于是將橫梁搬了開來,當看到少女的身體從橫梁下露出來,可憐少女的下半身都被砸得血肉模糊,汪洋他們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上一眼。

  可是,這個時候,正是由于特種戰士們將目光都移開了,他們卻沒注意到在橫梁的邊,在那個死去少女本應在的右手邊上卻多出了一把菜刀。

  菜刀鋒利異常,縱是被沾滿了焦黑也顯出雪亮的刀寒!

  老媽眼前一亮,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那那張充滿了皺紋和凄苦的臉上陡然出現了一種異樣卻堅決的慘笑。

  “她要干什么?”

  只有傅榮毅若有思地看著這一切,當他突然發現老媽媽突然放開了弱質少女的遺體,竟然出乎意料地拿起了那把菜刀時,他不禁有些驚呼出聲。

  聽到了傅榮毅的驚呼,李東海、葉城、許衛國不禁下意識地退出了一步,因為現在誰都知道老媽媽有些神智不清,誰也不知道她在激憤之下會估出什么事情,更何況特種戰士們絕不愿意傷害老媽媽,所以他們只能被動地后退。

  “啊……”

  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老媽媽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她突然站起了身子,那一刻舉起手中的菜刀向天狂呼,就像一只受了傷的野獸一般對著天空和山谷就發出了凄利的叫聲。

  汪洋他們面面相覷,正不如如何是好之時,卻突然看到老媽媽目光一凝,眼光就死死地瞪向了一條綿延的山路,山路上由于濕滑,甚至可以看到無數的腳印,汪洋他們僅僅瞅了一眼,就可以判斷出那些腳印都是南朝鮮士兵們留下的。

  但是,隨后老媽媽那空洞到了極點的眼中,卻突然泛起了一種別樣的神彩,一種刻骨銘心的怨毒如同化作了實質死死地瞪在了那條小道上。

  她……她竟然突地就毅然放下了那個弱質少女的遺體,向那條綿延的小道決然走去。

  “她……她要去干什么?”

  肖氣看得目瞪口呆,根據特種隊員們的觀察,在這個廢墟的邊上還有一捆干柴,完全可以想像這個老媽媽能夠在這場劫難之中幸免于難,可能是由于她上山去撿柴所以才沒有遇害,可是看她現在的模樣,倒似乎想去拿著菜刀拼命,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拿著一把菜刀去找那些滿槍荷彈的南朝鮮士兵拼命?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阿媽尼!”

  肖揚下意識想去拉住她,可是他才剛接近老媽媽呢,聽到腳步聲就跌到老媽媽突然轉過了頭,用一雙極其怨毒的目光向他望了過來,對著他竟然就是一刀……

  “啊!”

  肖揚一聲驚呼,實在被嚇了一跳,還好他手腳比較快,立即連退三步,用一雙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老媽媽。

  老媽媽死死地瞪著他,肖揚看著那雙冰冷的雙眼,不知為何心中發冷,但是他也沒動,只是用一種訴求的眼神看著老媽媽,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看了好半晌,讓人欣慰的是,老媽媽還是有一點判斷能力的,似乎看出肖揚和特種戰士們雖然有槍,可是對她并沒有惡意,所以她再次轉過了身,又毅然向林間小道走了過去。

  “阿媽尼……”

  誰都可以想到老媽媽要去做什么,肖揚心里一片凄涼,他伸出了手似乎試圖再次去阻止老媽媽,可是又怕媽媽不認人,又是一刀劈下來,他實不知怎么辦才好,但在這個時候傅榮毅卻突然攔住了他。

  “讓老媽媽去吧,我們沒有辦法攔住她,又不能對他動武!”

  傅榮毅眼里流露出了一種沉痛之意,深深地看著老媽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可是隨即他又目光一凝看著汪洋冷冷地說道:

  “但是由于老媽媽帶路和吸引敵人,可能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敵人應該只有二三十個人,如果一旦被老媽媽吸引了注意力,我們倒有可能將敵人進行一次全殲,為老媽媽報仇!”

  “可是……那阿媽尼怎么辦?”

  從這個方面來看,同樣注重于謀略和戰術,但是無疑傅榮毅比汪洋更加的無情一些,汪洋雖然看中了這是一個機會,但是他的臉上馬上露出了不忍之意,如果利用一個老媽媽,就算勝了他也會感覺到心里不安的。

  “不是我們利用她!現在,我們也沒辦法攔住她!你也發現她神智失常了,如果我們強行去阻止她,可能反而會讓她更加的失去神智,那時我們又怎么辦!”

  傅榮毅眼里閃過一絲果決,他看著汪洋繼續冷靜地說道:“可是,我們現在跟在她的后面,如果在她南到敵人的時候,對她進行保護,然后幫助她消滅所有的敵人,反而可能會讓他有恢復神智的可能!”

  這話其實也是一種漂亮話,到時老媽媽一定會首先面對一群沒有人性的禽獸,非常有可能連老媽媽還沒有到這些畜生面前,他們就開了槍,那時汪洋他們又如何幫助老媽媽呢?老媽媽走上的十之是一條不歸路。

  可是,話又說回來,汪洋他們能怎么辦?

  老媽媽手中有著菜刀,還有誰走進,她都會進行反抗的攻擊,就連肖揚都剛才都差點被砍了一刀,汪洋他們要想將老媽媽制服,可能還不那么容易。

  現在老媽媽已經向敵人的方向走去了,再去攔阻的話沒準還會給敵人發現,汪洋他們應該怎么辦,傅榮毅的的話倒是很有道理的。

  “許衛國,你先跟上老媽媽,注意敵人的警衛,拿上無聲手槍!”

  傅榮毅說的可能很有道理,這也許是一次機會,戰斗非常可能馬上就要打響了,汪洋咬了咬牙終是打定了主意,他首先向許衛國命令道:

  “敵人可能會有哨兵在外圍,老媽媽沖過去,敵人的哨只要想對老媽媽不利,你就要干掉敵人的哨兵!”

  “傅榮毅,你帶著葉丑、肖氣立即插到老媽前面去,如果有機會就占據敵人周邊的置高點,準備對敵人進行擊殺!”

  “李東海你跟我跟在老媽后面,用步槍隨時保護老媽媽!”

  “是!”

  在發布這些命令的時候,說實話汪洋的心里極為復雜,這算不算利用老媽媽汪洋的心里說不清,但是他可以體會到老媽心情,同時也與她一樣渴望著能將前面的那些禽獸全部斬于馬下。

  想要阻止老媽媽倒不是不可能,可是阻止她又能如何,能幫他救回那個少女嗎?能讓她的家重新恢復原貌嗎?

  汪洋自認他做不到這些,那么就算攔下老媽媽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反而如傅榮毅所想的一樣,趁著老媽媽去找那些敵人麻煩的時候,讓那些南朝鮮士兵保持松懈,然后就出其不利地將這個一加強班的敵人全部干掉,才是最上策,同時如果能幫老媽媽報仇,相信老媽媽心中的悲憤也會減輕一下,反而有希望恢復神智。

  只是,汪洋和特種戰士們都知道,如果進行這樣的行動,無疑老媽媽將會面臨一定的危險,而汪洋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護老媽安全,從而讓那些禽獸全部進地獄。

  別看老媽年紀比較大,也許是因為她常年在山路上行走,也許是她報仇心切,現在的步子竟然還不慢,她執意大步前進著,似乎對汪洋他們的行動也毫不在意。

  可是,老媽媽可以不在意汪洋他們的行動,汪洋他們卻不得不在意老媽行動。

  為了能抄到老媽前面,到敵人的休息位置進行埋伏,所以傅榮毅他們不得不快速地超過了老媽媽,然后順著敵人的步子快速向前突擊。

  而許衛國就更加的辛苦了,他幾乎是保持著與老媽媽約十米的距離,有時在前,有時在后,如果稍聽到一點風吹草動,他就不得不擔心老媽安全,為她保駕護航。

  咕咕咕咕!

  鳥叫聲突然在前方響起,走在最后的汪洋和李東海頓時心中的一凜,他們知道發出這叫聲就意味著,走在最前的傅榮毅、葉城和肖揚就已經發現了敵人,為了不驚動他們,所以他們繞過去了,所以在向汪洋他們報信。

  捻了捻手中的槍,汪洋和李東海幾乎是在瞬時間作好的戰斗的準備,汪洋開始向山上走去,開始超過了老媽媽,以期占領有利的地形,對敵人進行狙擊,他們人雖然少,可是只要做出周密的布置,還是有機會將敵人擊潰的,但戰斗前的工作一定要做好,這是汪洋在最近的戰斗中越來越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重要性。

  而李東海卻跟著了老媽后面,他目光嚴峻,少有的臉上浮現出了格外的凝重,恐怕是方才的所發生慘不忍睹的一幕打動了他,此時他眼里含著怒氣,仿佛恨不得立即就將敵人全部消滅。

  倒是許衛國最麻煩,聽到了傅榮毅他們發出的警報后,不用說敵人在前面一定會有崗哨的,老媽媽就要沖到敵人的身邊了,他總不能看著老媽媽去送死,所以他決定先走一步,最好是趕在老媽媽走到之前就將敵人斬殺掉。

  前面還有一個坡,沖了上去,許衛國就看到了一個山谷,老遠就隱約在谷中看到了房子,谷中還有炊煙冒出,不知是敵人還是當地老百姓在做著東西吃。

  許衛國雖然對朝鮮人民的生活習慣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兵荒馬知己的年代里,特別是在這個三八線的附近,只要有辦法的朝鮮民眾他們都走了,有的去了北朝鮮的腹地,有的去了南朝鮮,反正只有辦法他們都會逃開這個戰亂之地。

  像老媽媽和那個弱質的少女還留在這里,十有是因為老媽年紀太大,或者說她們又想在這里等待著他們失散的男人回來才沒有走的,但沒有想到真的就發生了悲劇。

  山谷里面的老百姓絕對不會很多,那么這炊煙十有就是敵人又在搞什么明堂,許衛國心里懷著恨意,但也保持了足夠清醒的頭腦,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還沒有發現敵人哨兵,這可讓他有些頭痛,不敢前進的他,立即就警惕地躺了下來,準備仔細地進行觀察。

  應該不會沒有敵人的哨兵,敵人就是再大意,他們也處在志愿軍隨時可以攻擊的犯圍內,總會派出一定的士兵站崗哨的,說實話許衛國不是擔心沒有,他是擔心不止一個,可能會有兩個的存在,那么他動起手來就困難要大一點了。

  只是一開始出現呢,事情就讓他有些意外,也許這支南朝鮮軍隊果然非常的厲害,竟然連個哨兵也派得如此嚴實,難道他們不成在這里還會布下暗哨,想到這里許衛國都不禁對這里的南朝鮮部隊要高看上三分了。

  “,別吵我,老子睡得正香呢!”

  “別……別睡了,我……我好像聽到有人?”

  “有人?怎么可能?你不是聽錯了吧!老子剛睡著,你!”

  “真有人,啊……怎么來了個老太婆?”

  “呃,真的是啊,這老娘們來干什么?她……她手里拿的什么東西?”

  “好……好像是一把菜刀……”

  “不是吧,她拿一把菜刀來干什么?難道說我奸了他的女兒?”

  “長官,不……不會是村口那一家人……那個少女的家人吧!”

  “啊……有可能!只是……哈哈……這老太婆拿個菜刀來找死嗎?”

  “哈哈,長官,我看她一定是得了失心瘋了!”

  “呵呵,挺好玩的嘛,我們看看去,老子逗逗她!”

  “是!”

  可是,許衛國正在找著敵人的動靜呢,沒想到卻突然從他身前左側的密林中傳來了兩個南朝鮮士兵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就讓許衛國提起了精神,他一下子就氣得暗罵起來:他的,還說這些家伙戰斗可能不錯呢,哨兵都藏得這么好,卻沒想這些王八蛋原來是在睡覺,真是讓他會錯了意。

  但是,讓許衛國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兩個禽獸的對話實在讓他有種將這兩個家伙當場解剖了沖動,看這兩個畜生的心臟到底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

  可是,到了最后,許衛國咬了咬牙,他還是沒有沖動。

  他知道,由于自己一下子還沒有找到這兩個敵人,所以后面的老媽媽已經跟上來了,敵人的哨兵沒有看到他,卻看到了后面的老媽媽。

  許衛國清楚現在不能著急,一定要找準機會將這兩個禽獸干掉,如果一沖動,沒準幫不了老媽媽,可能自己還有貼進去,這是許衛國絕對不會允許的。

  敵人在他的左側前方,現在已經慢慢地從密林中走了出來,汪洋明顯看到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穿著南朝鮮軍裝的少尉,此時這小子睡眼蒙蒙,但卻是一臉的壞笑,看著遠處走來的老媽媽,他正在向那個坡前接近,似乎想將老媽媽攔在坡前。

  他后面跟著的是一個賊眉鼠眼一臉媚笑的新兵,緊緊地跟著的這個南朝鮮的少尉,笑得有說不出的諂媚,一邊走還一邊拍著馬屁說著什么,只是此際的許衛國已經完全聽不進他們的說的話了,心里的怒火早已將他燒得兩眼充血。

  此時兩個南朝鮮官兵在前進,試圖攔住將要上坡的老媽媽,在這兩個禽獸眼中,只要這個老媽媽上不了坡,那么老媽媽手中的菜刀當然對他們沒有一點威脅。

  此時許衛國也在前時,不過作為一個特種戰士,他前進的本事可不足以讓兩個已經被老媽媽吸引的南朝鮮官兵所察覺,許衛國的意圖很明確,那就是他要迂回到這兩個禽獸的后面給他們一個出奇不意的襲擊。

  敵人在前進,而許衛國也在前進。

  當老媽媽走到山坡的正中央的時候,許衛國已經到了敵人的身后。

  “老家伙,你來這里干什么……”

  老媽媽臉色一片漠然,她還沒有看到兩個南朝鮮官兵,可是南朝鮮少尉一步向前,帶著一臉的壞笑,舉著手中的沖鋒槍,說起一話。

  突的一聲輕響,但是這個南朝鮮少尉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突然聽到了身后傳來了一個奇怪的響聲,然后就覺得眼角血光一閃,一個身影就突地撲倒在地上。

  這絕對是讓人極其意外的場面,南朝鮮少尉在那天瞬間突然臉色變得一片蒼白,睡意本來還有三分,但就在此際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

  因為鮮血,因為突然倒下的身影,還有一聲壓抑的嘶叫,讓他突然意識到了危險已經來臨。

  沒有理由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士兵會突然倒下,沒有理由他的頭上會噴出鮮血,難道說他是被敵人擊中了嗎?

  敵人從何而來,又是怎么擊殺這個士兵的,南朝鮮少尉感覺自己連槍聲也沒聽到,這讓他想起戴上了消音器的手槍,然后他就不寒而栗。

  強烈的不安襲遍了他的全身,他只感覺到一身的發冷,這邊的士兵倒下,到他意識到危險的來臨,這本就是一會功夫的事,南朝鮮少尉絕對知道沒有理由敵人將他手下的士兵殺了,卻不動他,他不由自主地拼命轉身,試圖拿起手中的槍找到襲擊的敵人。

  但是,在他做出了這個動作之后他就知道錯了,因為他一轉臉就看到了一張憤怒的臉孔。

  這是一個志愿軍戰士,他身著著志愿軍的軍裝。

  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南朝鮮少尉很清楚地知道,這個志愿軍根本無須用武器,僅用目光就可以將他凌遲至死,因為目光里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血海深仇,讓南朝鮮少尉無論如何也不能明白,為什么這個志愿軍戰士會如此的恨他。

  “我……我投……”

  沒有選擇,也沒有反抗的機會,那一瞬間豆大的汗水眾南朝鮮少尉的額頭上流下來,他看了一眼面前帶著恨意的志愿軍戰士后,他就禁不住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倒不是害怕志愿軍戰士眼里那極其憤怒的眼神,而是看到了頂在他額前的那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一切如他所猜測的一樣,這是一把手槍,手槍的槍管前端果然裝了一個消音器,他知道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他根本無法進行任何的閃避,他只能面帶畏懼,還有求饒地看著志愿軍軍官,希望這個志愿軍戰士能放他一條生路。

  生路,是啊!南朝鮮少尉他還不想死,他認為自己還年輕,世界上還有太多的美妙事情在等著他,或者說他才剛剛知道什么叫做人生的樂趣。

  只要這個志愿軍戰士不殺他,他發誓就算這個志愿軍戰士要他做任何事情,他都不會違抗,那怕是讓他去將他們正在村莊里的部隊全部殺光,他也不會皺皺眉頭的,他心里在想著,只要我能活下去……

  可是,在他想到這些的時候,他就沒有幫村口的那個少女想過!

  可是,在他放肆地在少女身上只不過逞著yin威時,他沒有想過少女同樣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太多的精彩沒來得及嘗試。

  可是,當他在將老媽媽家里的房屋完全燒毀時,他沒有想過,他這樣做卻讓其他人永遠淪入痛苦之中。

  所以,在他這些話還沒有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就見到那個無聲手槍里突然閃出一道火光,那一刻他甚至聽到了面前的這個志愿軍戰士用朝鮮話說了一句話:

  “畜生,你去死吧!”

  槍響了,一顆子彈閃電般的鉆入了他的頭顱,他感覺自己就好像被電流擊中一樣,一種無可抵御的麻意瞬間就傳遍了他的全身,然后他就像條死狗一般的軟了下去,眼里全是難以抑制的恐慌,他罪惡的人生也就宣告從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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