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徐曉跟你借錢，但是聽口氣并不是她的本意，可以這么理解嗎？”
“是的。”面對顧晨的疑問，周小蝶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
“其實我說過，徐曉跟我聊天都是大大咧咧的，她就是那種性格的人，而且我們認識很多年，我非常清楚，她說話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她是在電話里跟你這么說？”盧薇薇問。
“嗯，她是電話里跟我這么說，說自己需要錢應急，我說那你可以找榜一大哥啊，那些榜一大哥不是都挺愿意給你花錢的嗎？”
“她說最近那些榜一大哥都不好忽悠了，而且她跟我說，那些個榜一大哥，其實都不算是真正的有錢人。”
“只是因為她給這些人提供了情緒價值，加上自己會引導他們刷禮物，所以這些人才愿意花真金白銀在網絡上跟她爭風吃醋。”
“但是徐曉也說過，線下見過面，一個個都長得歪瓜裂棗，而且見面就必須要發生關系，可她不怎么樂意。”
“但這些人本身就不是有錢人，所以他們會死纏爛打，所以徐曉感覺，自己需要尋找新的金主，最起碼得是真正的有錢人。”
“所以她一直在想辦法，我估計，她這次參加派對，也是想在派對上認識一些有錢人。”
“可借10萬，可能只是為了包裝自己，畢竟徐曉很舍得投資自己。”
頓了頓周小蝶繼續解釋：“因為我在這個高檔服裝店上班嘛，所以就會經常跟她聊一些店里的趣事。”
“我說來店里消費的，不一定都是有錢人，但大部分都是想把自己包裝成有錢人。”
“而這些女顧客，本身都是那種身材長相都很不錯，只是家境比較一般，但是要想跨越階級，就必須要有所改變。”
“我告訴她，這就跟釣金龜婿是一個道理。”
“你怎么能告訴她這些歪風邪氣的思想呢？”王警官一聽，也是沒好氣道。
周小蝶默默點頭：“我知道，我這么跟她說肯定不對，可這就是女人之間調侃的話題而已。”
“大概意思就是女人需要一定的包裝，人靠衣裝馬靠鞍，我店里很多女顧客都是這樣，剛開始，一個人來店里試穿衣服，咬咬牙，買下來了。”
“然后過段時間，就交往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當然，也可能是有家室的，但是條件都不錯，我是指物質條件。”
“這樣一來，她們買衣服就不用自己付錢，而且，不少人的確嫁的很好。”
“當然，我只是告訴徐曉，要想找個不錯的對象，那你得需要懂得包裝自己，不要整天玩擦邊，那樣吸引過來的，也只是一些老流氓。”
“后來吧，徐曉也聽進去了，但是她對自己的投資，絕對超乎我的想象。”
“我只是想讓她照顧下我的業績，結果她買衣服挺舍得花錢，而且各種高檔化妝品，那都不在話下。”
“后來，又花錢去上什么總裁培訓班，各種禮儀培訓班。”
“雖然她現在依然在搞擦邊直播，但是跟那些沒怎么文化的擦邊女主播相比，她的各方面都得到了提升。”
“打PK的時候，勝率還是蠻高的，所以我覺得，她算是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所以關于她要借我10萬，我也不擔心她不還，畢竟是好姐妹嘛。”
“可你有問過她，她這筆錢具體要去做什么嗎？”韓云問。
“可能就是包裝自己，但是我問她，她說讓我別問，反正她最近比較缺錢，因為她不愿意跟那些榜一大哥交往，所以直播的打賞金額就掉了很多。”
“畢竟她賺錢的大頭，都是那些榜一大哥，哄好他們很重要。”
“徐曉每次跟他們線下見面，都是奔著釣金龜婿去的，可是每次都不怎么理想。”
“但是，自從她借我10萬塊，然后去參加派對后，就再沒聯系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什么，反正打電話也打不通，就很奇怪。”
“但是，因為最近我們店里生意太好，根本忙碌不過來，我就想等我有空再跟她好好聊聊，結果，你們就找上門來了。”
“所以，我現在也很擔心她的安全，畢竟她還欠我錢。”
“先不說錢的問題，你對于這個派對有什么看法？”顧晨問。
“呃，就普通派對吧？”周小蝶說。
“沒這么簡單吧？”袁莎莎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
“我的意思是，這個派對絕對不會這么簡單，因為這個派對里的人，知道徐曉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包括她給男主播打賞，結果把自己的財色都給搭進去了。”
“最后迫于無奈才開始做直播，另外，她在做直播之前，還被某個魔都老板包了一年，這些人家都知道。”
“可見人家對于徐曉的個人信息情報掌握的還是挺透徹，或者說，是她身邊的人，主動將這些信息透露出去的。”
袁莎莎的這些話，著實將周小蝶嚇了一跳，畢竟在大家看來，自己是徐曉在這座城市最好的朋友。
而且徐曉對于周小蝶來說，應該都是那種知無不言的類型。
所有掌握最多關于徐曉秘密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周小蝶。
現在的周小蝶有點慌，也是趕緊替自己辯解道：“我雖然是她最好的閨蜜，可我們平時也不是經常聯系，只是說，偶然聊一些八卦。”
“所以我知道一些關于徐曉的事情也很正常，上升不到告密的程度。”
“那你覺得，徐曉的這些破事，都是誰泄露出去的？”顧晨其實也很懷疑這個周小蝶。
畢竟按照正常邏輯，泄露徐曉個人情況如此詳細的人，必然就是那個她身邊的人。
最起碼，現在最有嫌疑的，就是周小蝶。
而且，周小蝶一直在給徐曉灌輸一些渣女的思想，很明顯是帶著各種引導，想拉徐曉下水的意思。
尤其是周小蝶，其實本身條件也不錯，又在這種高檔服裝店上班，穿衣打扮也很模特。
所以她能認識很多有錢的顧客，追她的男人估計也不少。
而且徐曉也是一個看得開的人，兩個人能成為閨蜜，可見兩個人的拜金價值觀都很一致。
可如果出賣徐曉的人是周小蝶呢？這是顧晨一直在想的問題，結果被袁莎莎給問了出來。
眾人似乎也都開始注意周小蝶，而周小蝶卻是緊張不已，緩緩說道：
“你們肯定是搞錯了，徐曉跟我關系這么好，我怎么會泄露她的那些隱私呢？”
“那她隱私是誰泄露的？除了你還有誰知道？”盧薇薇也是貼臉開大，感覺必須得問個清楚。
周小蝶慌了，也是緊張不已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她在這座城市，雖然說我跟她關系最好。”
“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在這里就沒有其他女性朋友吧？”
“所以我覺得，徐曉的個人信息，應該就是另外一些朋友泄露出去的，畢竟你們也知道，我們女人討論八卦那可特別來勁。”
“或許是徐曉一不小心，直接把自己的隱私分享出去呢？這肯定是有可能的。”
“周小蝶。”看著周小蝶緊張的模樣，那神態似乎就是在告訴顧晨，她有問題。
如果說，還沒接觸周小蝶之前，自己或許并不會懷疑她，可現在看來，周小蝶的嫌疑絕對是最大的。
而且，周小蝶或許根本就沒有說實話，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幫人的幫兇之一。
或許就是周小蝶，將徐曉的隱私泄露給那些外國人，才導致徐曉被卷入到那場排隊游戲當中。
所以在各種套路的加持下，以及周小蝶的神助攻，這才讓綁架犯們開始注意到徐曉。
而這些情況的背后，一定就是她最親近的人，在給他們做鋪墊。
顧晨也是一臉認真的看向周小蝶，問道：
“所以，周小蝶，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一下，接受一下調查。”
“可……可我要上班啊。”感覺自己現在只能找這個理由了。
但是顧晨無所謂道：“沒關系，你只需要跟店員請個假就行，我就不相信，他們店里缺了你什么都干不了啊？”
“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感覺是被顧晨給逼急了，周小蝶說話都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而現在顧晨對周小蝶的懷疑程度還在加深。
于是顧晨又道：“是現在去請假我們在這里等你？還是不請假直接跟我們走。”
“我……我還上去店里收拾一下吧。”感覺自己現在沒有退路，剛才就不應該說這么多的。
可現在看來，顧晨團隊的確不簡單。
顧晨幾人也沒有難為周小蝶，給了她一些時間處理工作。
于是顧晨幾人走進店里，在店門口附近轉悠。
而周小蝶也開始跟自己的同事溝通起來，在經過一番溝通之后，周小蝶穿上一件貴婦般的外套后，直接來到了顧晨幾人的跟前。
天氣是越來越冷，但是周小蝶卻穿的非常簡單，一件大衣才是主力軍。
于是盧薇薇好奇提醒：“你穿這么少，待會兒凍感冒了怎么辦？趕緊去多穿點衣服。”
“呵呵，警察同志。”周小蝶感覺這幫警察啥也不懂，于是趕緊又道：
“你可能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店里的主推大衣，穿的非常舒服，而且也保暖。”
盧薇薇聽得有些云里霧里，也不知道這說的是啥。
于是周小蝶繼續解釋：“你可以理解為，同樣款型的衣服，做工面料都不一樣。”
“我們跟后來到貨的材料，也去跟進過，確實人家的衣服，穿很少都能起到保暖作用。”
“這些都是我在這里上班之后，才領悟的真相，那就是，同樣的冷空氣，窮人跟富人之間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我明白了。”盧薇薇聽周小蝶如此一說，也是不由感慨：
“合著你們高檔衣服是真保暖啊？”
“是的。”面對盧薇薇的好奇，周小蝶也是耐心解釋：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店里的衣服相當暖和，問題就出在這里。”
“好吧。”感覺被周小蝶給科普了一番后，盧薇薇也是倒吸口涼氣，繼續說道：
“那你現在，跟我們一起走。”
“明白。”此時此刻，周小蝶壓根就不敢拒絕。
她知道，這幫警察不簡單，而且他們看上去非常專業。
于是周小蝶跟著大家一起返回到商務車里。
韓云給周小蝶安排了車里的審訊工作。
當車門關閉的那一刻，周小蝶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
車頂的燈光，照射在周小蝶的臉上，讓周小蝶整個人看上去比較慘白。
“沒事吧？”顧晨問。
“沒……沒問題。”周小蝶搖搖腦袋，似乎感覺這次挺麻煩。
而顧晨也是繼續問她：“所以，你能告訴我，你最近都在跟哪些人接觸嗎？”
“我……我一直跟我的客戶接觸，就是買衣服的客人。”
“男人還是女人？”顧晨又問。
“都有。”
“聊些什么？”顧晨繼續追問。”
“就，關于生意上面的，還有如何搞錢。”此時此刻，周小蝶看上去沒有之前那樣從容。
顧晨淡淡一笑，也是繼續追問：“有人向你打聽過徐曉嗎？”
“有……哦，沒有。”
“到底有沒有？”韓云也是繼續追問。
“沒有，只是有人問過我，我那個朋友是做什么的，因為她經常在店里買很多衣服。”周小蝶深呼一口氣，也是緊張的說道。
顧晨則是淡淡的問道：“所以，有人跟你打聽徐曉，還是男人。”
“是……是的。”周小蝶低下腦袋，似乎都不敢看向顧晨。
顧晨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于是趕緊又問：“所以，她的那些隱私，其實是你泄露出去的？”
“不，不是。”
“是還是不是？”這一次，顧晨的說話態度，明顯有了很大改變。
周小蝶被嚇壞了，低下腦袋，半天不敢吱聲。
顧晨則是繼續說道：“那些人從你這里打聽到關于徐曉的情況，然后再許諾給你一定的好處，再發一份邀請函給徐曉，讓她參加派對，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