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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失而復得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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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輝煌根本沒有想到房里會有這么多的人,將一整張都擠滿了,此時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站在門口有些兩難。

  放眼掃去,只見這些人竟然都是方才參加門派戰,并且綜合實力值基本都在排行榜前十的人,比如醉酒青牛、巫、二十一弦、聆聽等等,只有坐在巫身邊的那個女孩不知道是哪個,正低著頭在把玩手中一塊烏黑色的木牌,而二十一弦正用渴望的目光緊盯著她。

  秦箏的感覺很靈敏,哪怕是在這樣噪雜吵鬧的環境中,也立刻察覺到了門口有人,于是眼角的余光瞥了過去,見站在那里的是先前被韓鐵衣一劍刺死的神女輝煌,心中便覺得有些詫異,難道她是來找韓鐵衣報仇的?可是這里這么多人,哪里又有她下手的余地?

  “呀,輝煌來了,快進來坐下喝酒,這里都是熟人,就算沒見過也聽過,不要客氣。”輝煌,立刻將她拉進房內,摁到一張空著的椅子上坐下。

  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他們竟然是朋友!不過,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秦箏收回了心神,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木牌,獨自想著一些心事。

  神女輝煌本來板著臉,打算不搭理韓鐵衣的,誰知他竟如此熱情,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強忍住了沒有當場給韓鐵衣難堪,只坐在椅中。手里拈起個酒杯沉默不語。

  巫見韓鐵衣跑了,立刻又轉向醉酒青牛,一舉酒碗道:“老牛,來來來,咱們兩個喝!”

  醉酒青牛人如其名,酒量不錯,基本也算是牛飲一族,見巫找他喝酒,當即爽快地酒到杯干。一點也不含糊。反正游戲中就算醉了,也不會像現實里那樣難受,喝多了,最多睡一覺。

  這兩人正喝到興高采烈處。巫有點喝高了,猛地一拍桌子道:“老牛啊,說起來有件事可是你不對!”

  “什么?”醉酒青牛也有些暈乎,斜睨著醉眼去瞧巫。

  “剛才墨輕寒挾持了七月。你居然不顧她的性命就殺上去了……”對于這件事,巫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釋懷,他又是個心里藏不住話地人,雖然此時與醉酒青牛正投契。卻也忍不住要怪責他一下。

  “我剛才又不認識她,她死不死與我有什么相干?”醉酒青牛將酒碗往桌上一頓,奇怪地看著他道:“我是來玩游戲的。又不是來救死扶傷的!”

  巫聞言頓時語塞。說得也是。如果當時墨輕寒抰持的是另一個他不認識的女玩家。恐怕他也會以大局為重,未必會顧及到那人的生死。總不能為了一個玩家被BOSS抰持,大家就都棄械投降吧,那樣的話,此事將成為《江湖中第一惡搞事件。畢竟游戲是全虛擬的,死了也能復活,算不了一件大事。

  “是啊,老牛說得對!”韓鐵衣點頭笑道:“我們這幾個武功實力都算挺高的,又有哪個沒死過?老巫,你也不敢說自己沒死過吧。”

  巫聽韓鐵衣這么說,倒是回想起了自己做新手地那段日子,說起來,他當時還被一個叫周盈的女孩給害死過呢!兩人和解后一起練級,打BOSS,倒也樂趣多多。后來聽說她被朋友叫去幫忙做事,就很久沒見她再上過線,想來大概是很忙。從那時開始,巫才習慣了一個人孤身沖級,甚至還想著實力練高后,等哪天她上了線,自己好帶她。

  “好像有人忘了他剛才救死扶傷把自己害死了。”二十一弦淡淡地笑道。

  他這一句話有如一石擊起了千層浪,不少人都拍著自己的頭,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嚷道:“有奸情!肯定有奸情!”

  “我認識鐵衣這么久,好像沒見他干過好事。”聆聽這個不太說話地人也被熱鬧的氣氛所感染,調侃了韓鐵衣一句。

  “去去去,

  好像成天都在干壞事一樣。”韓鐵衣先是心頭一跳,見秦箏坐在那里若無其事地聽著眾人說笑,臉上始終帶著很甜美的微笑,這才恢復了常態,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失望,不知為何,竟然很想再瞧一次她滿足的笑容,而她現在臉上地笑,美則美矣,卻空洞得沒有內容。

  神女輝煌緊擰起眉頭,心里郁悶!這個混蛋,居然殺了自己卻去救別人。她再瞧了秦箏一眼,見她只是隨意地坐在那里,臉上雖帶著笑,卻好像與這眼前的熱鬧格格不入,整個人顯得分外孤單。她又哪里知道秦箏心里的感覺真的是孤單,甚至還有些凄惶呢!

  越熱鬧越孤單,大抵就是秦箏現在地感覺了。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被血雨樓主撿回去養的孤兒,父母也不知還在不在人世,但心里多少存了一份日后能夠找見他們的希望,想嘗試一下自小就沒有嘗過地天倫之樂。

  可是今天墨輕寒殺死老祖地那一刻!墨輕寒對她吼叫地那一刻!她的腦子里突然有東西“碰”一下炸裂了開來,然后塵封了十幾年地記憶一下子涌了出來!

  原來,她的父母也是被人這樣殘忍地勒死的!

  原來,她當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阻止,更無力解救!

  原來,那個兇手殺了她全家后,就是那樣面目曲扭地沖著她吼,并且使勁地搖晃她,要她交出什么信,最后將她猛地推倒在地上。一塊尖石磕破了她的后腦,鮮血流出來,她昏了過去,醒來時整個世界已面目全非!

  是血雨樓的樓主救了她,息心調養了很久,她漸漸地養好了傷,包括心傷,于是遺忘了那一段痛不欲生的經歷,也開始殺人,或被殺,只不過她的運氣比較好些,每一次總是死里逃生。

  說起來,血雨樓主對她還是挺好的,請人教她識字,教她武功,大概是因為潛意識里想要報仇,想要變強,想要擁有能夠自保的能力,所以她學得分外刻苦而又用心,加上本身有習武的天份,沒有幾年,武功就已超越了教她的師傅,成了血雨樓中能夠獨擋一面的金牌殺手。

  對比起樓中的其他殺手來,樓主似乎也特別疼愛照顧她,并沒有將她訓練成完全泯滅人性,只知殺人的傀儡,時不時還召她去聊聊天,下下棋,除了偶爾有些高難度的任務需要她出手外,其余的時間,她可以自由自在。只不過,她知道也一直守自己的身份,不交朋友,也不敢想象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當殺手,雖然不是她愿意的事情,但她要報血雨樓主的恩,所以樓主吩咐下來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血雨樓主有時候看見她,也會嘆氣,說當初實在不該將她訓練成殺手,因為她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人,不適合做冷血的殺手。

  “七月!”

  “七月!”

  “啊?”巫叫了好幾聲才將她從回憶里拽出來,換作從前,她不會這樣不謹慎,但這段失而復得的記憶令她沉靜了許多年的心情紛亂如麻。

  當時殺墨輕寒,也是緣于這份記憶,她將墨輕寒當成了她的仇人,那一刀子捅下去的時候,是她第一次殺人殺出了快感!她以為自己報了仇,可以去九泉之下與父母相見了,后來被韓鐵衣救了,清醒過來才覺得哭笑不得,因為她已經“死”了呀,這就是“九泉之下”,一個奇怪的,超出她認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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