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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第五章 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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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第三卷第五章煩惱  待太史慈把漢獻帝希望蔡文姬繼續做太傅傳授他琴藝的時候,郭嘉便皺起了眉頭,對太史慈道:“主上,這事情有點不對頭。”

  管寧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郭淮,也凝聲道:“照現在長安的局勢發展下去,主上一定會和圣上有很多意見相左的時候,現在圣上弄了這么一手,實則是希望通過蔡大家制約和左右主上的決定。”

  郭淮雖然是自己人,但是知道太史慈有改朝換代決心的人即便是在青州也是寥寥無幾,所以管寧的言詞之間十分謹慎。太史慈苦笑道:“這我當然知道,問題是我難道還可以拒絕這件事情嗎?不過我想問題不大吧?畢竟我和蔡大家的婚約僅僅是個形式,實際上我和蔡大家之間只限于一般的交流,說不上什么有好感的。圣上若是以為蔡大家會因為朝政之事來找我,只怕是會錯了意。”

  管寧打搖其頭道:“主上,你把這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蔡大家是什么人?她可是當今文壇領袖蔡邕(音同“邕”)的女兒,主上知道嗎?蔡邕是修過《烈女傳的人物,才蔡邕的心中,女人并不比男人低賤,所以女人同樣要講大義的。蔡邕強調,為了家園天下,女人一樣有責任的。作為蔡邕的女兒,蔡大家定然做的尤其‘出色’。”太史慈聞言有點吃驚,沒有想到蔡邕是這樣的人物,難道他也強調男女平等?

  管寧看著還是一臉輕松的太史慈,嘆氣道:“主上,莫要不放在心上,主上應該知道,我后漢自章帝以來,都是幼主即位、女后臨朝,所以自鄧太后起,對女子的品德極為看重,這許多年來。雖然每多外戚專權,但是始終都在女后的控制范圍內,原因何在?那是鄧太后用親身的榜樣立下的規矩。所以,《烈女傳強調的是無論一個女子是站在高位上還是呆在家中,無論是幫扶家業還是相夫教子才是一個女子應該做的事情。”太史慈聞言一怔,沒有想到原來《烈女傳的初衷是這個樣子,并非是從一開始就處于壓迫婦女之用。

  郭嘉也在一旁道:“幼安兄分析精辟。實際上《烈女傳的確起到一定作用,比如甄氏家族的張夫人,身為女子為何可以獨掌大權,控制整個甄氏家族?還有甄小姐為何可以打點生意?那就是因為我朝對杰出女性的尊敬。只不過因為女子大多數對經濟仕途、打點生意之類事情不是太懂,所以《烈女傳中的女性多是以相夫教子的事情而值得稱頌。向鄧太后那樣以政治杰出而受后世傳揚的女子少之又少。”管寧嗤之以鼻道:“這有什么辦法?我朝的女后不少,但是能夠做到殺伐決斷之輩的杰出女性還有誰?那些女后不是不精明,可惜她們的手段都是家中悍婦駕馭懼內的夫君那一套,只斤斤計較眼前的得失,太過小家子氣。只能在一時強壓朝中的紛爭。但是卻無力解決實質性的問題。否則我朝怎么對女后臨朝的事情非議這般大?”郭嘉啞然失笑道:“不過幼安兄有點求全責備了,孔子都認為自己并非生而知之的天才;更何況是我們了?畢竟我對女子的教育就是相夫教子,你要他們臨朝聽政,那豈非是趕鴨子上架?所以說這事情說到底并不怨哪些女后,就像主上所分析的那樣,還是世家大族把持政治弄出來地的事情,總想把自己地女兒送進宮去當皇后。然后通過自的女兒把持朝政為自己的家族謀利益,也不管自己的女兒是不是搞政治的材料,才會弄得朝政一片混亂。當然如果那些女子所受的教育和我們男子一樣,也許我朝就不止一個鄧太后了。我朝也不會變成眼前這種局面,不過我看主上在青州興辦女學,所設置的教材就別有新意,依我所見,將來出色的女子會很多呢!”管寧嘆了口氣道:“也許到了那時,女子從政就不會再為人所詬病了。不過按照現在的趨勢來看,后世人只怕會對女子干政非常反感。”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個樣子!太史慈有點憤憤然,就好像松明程朱理學歪曲儒家思想本來面貌一般,明清時代的《烈女傳顯然變了味道,要女子三從四德,謹守婦道,又說女子不能干政,否則會天下大亂,竟然是從漢代牽強附會而來。還是郭嘉說的對,沒有給女子正確的教育,又偏要把女子推上高位,出了問題又要女子負全責,這簡直就是蒼蠅的習性,在一盤美味佳肴上拉屎,翻轉過頭來又恬不知恥地說這盤美味佳肴多么的骯臟,那些封建衛道士用心何其險惡!

  女子從政就會天下大亂?難道男子從政天下就不亂嗎?當真是豈有此理。反倒是眼前的這些漢代人說話真誠率直些,一語道破天機,而且那《烈女傳的本意也不壞,否則在東漢末年和三國時代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杰出女性了。

  從鄧太后到貂禪,從糜夫人跳井到李寄斬蛇,她們的閃光之處并不在相夫教子,而是慷慨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精神,翻開《三國演義,那些妻子、母親都是何等的偉大,足以使三國的英雄們黯然失色。太史慈臉上陰晴不定,遙想歷史,便獨自出神,直到管寧呼喚他的時候,他才醒過神來,管寧嘆道:“主上,前些日子你不在青州,所以你不知道,蔡邕先生一到青州便去了五德院,對女學是大加贊賞,更要求自己的女兒在女學中講學。”

  太史慈奇道:“這老頭倒挺有意思,我還以為是孔融那小子親自去請的呢。原來是主動要求。”說完,臉色一變,終于意識到管寧說的麻煩事情是什么了。管寧看著太史慈擔憂道:“所以說,現在有蔡大家擋在主上和圣上之間,事情就麻煩了,以蔡大家所受的教育,一定會對主上的所作所為指手畫腳的。”

  太史慈心中煩躁,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種局面。

  郭嘉冷然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令圣上邀請蔡大家做帝師的事情一定是那些主上的反對派的主意。”管寧冷哼一聲道:自從我和奉孝從青州出發要來長安、蔡笆父女突然要求一同返回長安的時候我就在擔心這件事情。只是來到長安后事情一多,忘記警告主上了,沒想到這事情還是發生了。”言罷懊惱不己。

  太史慈安慰道:“這事情與幼安何干?即便是幼安警告過我。難道我還有什么話解地方法嗎?畢竟圣上的要求光明正大。而且既然是他們父女突然回京,我看這事情多半是早有預謀。”郭嘉點了點頭道:“主上這話大有道理,可能就在主上立足長安不久,王子服他們就已經寫信給蔡邕了,所以蔡邕的決定才會這般突然。”

  一直不說話地郭淮在一旁皺眉道:“他們的信中能寫什么呢?不管怎么說,蔡邕先生可是主上的老丈人啊,疏不間親,難道蔡邕先生還會反對主上嗎?”郭嘉冷笑道:“哪里用挑撥離間?他們只要對蔡邕先生說主上權傾朝野,不知是福是禍,需要有人輔佐。希望蔡邕先生能在一旁多多提示,蔡邕先生是老實人,他還會懷疑嗎?當然馬上回來了,須知主上的新政有許多和朝廷的弊政相悖,如果蔡邕先生一時想不明白,必然會來和主上理論。蔡大家又有憂國憂民之心。現在有當上了圣上地老師。只怕圣上有什么抱怨立時就會導致蔡大家和主上政變,出于這個原因,蔡大家不管對主上有沒有好感,都會義無反顧的確定自己是主上未婚妻的身份的。到時候,只怕連圣上和王子服等人都會熱切的期望主上和蔡大家的婚事的。若是主上反悔,只怕立刻就會冠之以無情無義的負心漢的罪名。”郭嘉的話已經十分露骨,王子服等人是想要用蔡文姬來限制太史慈的野心。而且這并不需要挑撥,蔡文姬本身就是心甘情愿地。

  一時間。太史慈頭大如斗,若是換了往日,太史慈聽說蔡文姬心甘情愿地嫁給自己,那一定大喜過望,可是現在倒好,居然弄成了政治婚姻,人家蔡文姬嫁給自己居然是抱著一種為挽救大漢王朝的獻身心態,這令太史慈的心中絕不舒服。想到這里,太史慈望向管寧,嘆道:“幸好幼安兄來了,我原本的打算就是今后我在明處吸引各方面勢力的注意,而幼安兄在暗中操縱一切,以中央的名義改革天下的種種痹政。我看王子服等人是要失望了,要蔡大家來阻止我,只怕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我現在只是覺得蔡大家如果這么做我會很不舒服,有一種軟硬兼施搶良家婦女地感覺,但問題是這婚約我實在無法推掉。”管寧搖頭道:“主上這么說有一些道理,但問題是我管寧畢竟是主上的手下,我的所作所為都是主上的授意,蔡大家一樣會和主上理論的。”

  太史慈大傷腦精,郭淮卻在一旁道:“主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看主上倒不如直接娶蔡大家過門,古禮有云:‘臣妻,君不得見。’到時候,蔡大家不在圣上邊上,豈非一了百了?”郭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問提是蔡大家的觀點不會變,即便與主上成親,蔡大家照樣會每日規勸主上的。蔡大家性格堅強獨立,并非是一般把夫君當成天不敢反駁一句的小女子。更何況人家不會把這事情向后拖嗎?”郭淮啞口無言,張了張嘴,也沒了注意了。管寧冷然道:“為今之計,那就要看主上的手段了,若是能夠把蔡大家和蔡邑先生爭取過來,我們便算是扳回一局,都說情場如戰場,主上縱橫沙場,千軍萬馬都不放在心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何等的英明神武,又豈會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里?我看主上不妨用些手段,徹底征服蔡大家的芳心。”

  郭嘉在一旁大搖其頭道:“幼安太輕敵了,主上早就說了:女人的心秋天的云,說變就變。蔡大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管寧苦笑道:“問題是我現在還有其他話好說嗎?主上還說在戰爭中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呢,我們又不知道主上的挑情手段,在戰略上鼓勵一下又有什么錯誤?總不能我們自己先不自信吧?”

  郭嘉和郭淮聞言大笑。太史慈呆瞪著管寧。有點不大相信這番戀愛經是從管寧這大儒的嘴里說出來的,這哪里是政壇老手地陰謀詭計啊?怎么聽都像是經驗豐富的色狼在向自己傳授經驗,就是管寧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面目猙獰,殺氣騰騰地味道。

沒有想到,長安的政治斗爭居然會轉移到自己和蔡大家的談情說愛上。看來對自己的敵人不能小瞧啊。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利用各種手段向自己反擊。不過自己和蔡文姬之間其實是從未開始過,面對自己在這時代真正的初戀,太史慈絕對不想放棄,自己也確應該和蔡文姬好好接近一番了  按照現在的局面來看,自己和她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可不想娶個貌合神離的人回家。管寧瞪了郭嘉和郭淮好幾眼,見到兩人面容古怪地扳住了笑容,才對太史慈肅容道:“主上,這件事情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提示。那就是敵人知道硬碰硬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一定會在小事上給我們不斷地制造麻煩,等我們露出破綻再突然發難。”

  太史慈苦惱道:“問題是我和你大事上精明,細節上卻不大在意,應付起這件事情來真是有點防不勝防。”郭嘉對太史慈道:“主上不必擔心,若是不行,我郭家便不去并州了,留在長安為主上出謀劃策好了。”

  太史慈斷然道:“奉孝,你已經很辛苦了。若是你想這么做也要等到并州穩定之后才可以。而且若是說到陰謀詭計,我看這是文和的當行本色。有他哉就行了,雖然和他聯絡起來比較麻煩。”

  郭嘉點頭同意到:“若是說到這方面,的確是賈詡那小子比較擅長一些。”郭淮卻在一旁說:對了,主上,既然益州那面短時間沒有什么事情,還不如把文和先生調回來,讓他在暗中為主上出謀劃策了.

  郭嘉斷然道:不可,主上才把文和調出長安,為地就是混淆視線,若是這么輕易把文和調回來,一定會引起別人的疑惑的.而且長安人多嘴雜,這般聯系容易被人發現,反正這里離沈嶺前線不遠,住上有什么疑問可以馬上派人詢問.郭淮恍然大悟。

  太史慈點頭,心道還是郭嘉了得。轉過頭來卻看見管寧皺著眉頭坐在那里嗯,一副心事匆匆(重重)的樣子,忍不住道:“幼安兄,還有什么不對嗎?”

  管寧語氣出奇凝重道:“我在擔心王子服他們下一步會拿圣上的婚姻大事說事。圣上親政,需要在各方面立威,其中婚姻大事便是極為重要的一項,而且我朝向來有皇室和地方實力強橫的世家大族結親的傳統......”

  太史慈有點莫名其妙,郭嘉卻駭然驚叫出來道:“幼安兄是說甄宓小姐”

  一霎那,太史慈馬上明白了管寧在擔心什么。

  甄宓是皇后之命!那也就是說甄宓應該嫁給漢獻帝。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在縝密地皇后之命上大做文章,證明漢獻帝的確是真命天子。

  而且,這還可以獲得甄氏家族強橫的經濟支持,簡直是一舉兩得。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張夫人,絕對不干涉甄宓的婚姻,更不會吧甄宓推薦給漢獻帝,并且承諾要想辦法化解這件事情,可是自己應為征戰的事情把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凈。

  一時間,急得滿頭大汗,雖然是在深秋時節,也感到難以排解。

  幸好這件事情不是馬上發生,否則自己真的無法應付。

  郭淮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著三人。不明白這有什么可擔心的。管寧卻知道在郭淮面前不宜討論這件事情,對太史慈肅容道:“主上,這件事情要早作打算,否則將會比蔡大家的事情還要麻煩。”欲言又止,顯然是在太史慈著急,在他的心中,甄宓只能嫁給太史慈,這是一種標志,就像許子將為太史慈做的判詞一般。別人是碰不得的。

  太史慈當然明白管寧的意思,心中更煩,自己已經和張夫人有了肌膚之親,又怎可能和甄宓同床共枕呢?但是總不能把甄推給別人吧?尤其是漢獻帝。而且甄有皇后之命,把她推給別人,那豈非是逼著自己在改朝換代之后殺人嗎?

  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徹底解決甄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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